说让你少跟这种人来往吗?没的喜欢坐在别人家的宅门里搬弄是非,她怎么不劝自己的女婿娶平妻啊!”
没等桂娘说话,盛香兰也哼着冷气小声道:“她非要跟来,姑母脸皮薄,也不好推脱啊!”
要不是沈芳歇嘴欠传话,今日原本没有这一出儿,所以盛香兰看着沈氏母女也来气,抽冷子扔石头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子周围有些夫人脸上忍俊不禁,纷纷用扇子遮掩偷笑。
沈夫人可是要脸的体面人,没想到今日被两个小丫头片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成这样。
就算脸皮再厚的人登也没法继续坐下去,所以只见沈夫人气得涨红了脸,借口自己身子不爽利,拉着女儿急急离席,气哼哼地上马车走了。
而她跟桂娘这门比亲姐妹还坚固的手帕情谊,恐怕也就此终结了。
事后,香桥让单妈妈跟祖母传话,秦祖母又让人将王氏母女请到了自己院中,只做家常,又细细聊了一番。
秦祖母虽然是将门虎女,可若有必要,也能做出个慈祥长辈样子。总之是将王夫人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打消干净,婚期不变,两个月后,王小姐就入盛家的大门。
王氏母女临走的时候,盛家的三个小的,都来送行,那盛家大小姐虽然是爱玩的性子,可能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未过门的主母,好奇地摸着王小姐的裙衫袖口的花样,直嘟囔着好看,自己也想绣。
王姑娘笑着说过些日子给她送来自己亲手绘的花样子,让她随便挑。
待送走了王氏母女后,盛香兰冷哼一声,拉着自己弟弟书云走了。
盛香桥彩衣娱亲得有些用力过猛,只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腮帮子有些累。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嗤笑声。
盛香桥扭头一看,原来世子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坐在马背上笑得甚是嘲讽。
盛香桥先前听说世子爷带了几位公子来找表哥玩。不过因为花园里满是女眷,所以他们先前应该是在表哥的书房里呆着的。
现在应该是准备离府了。也不知世子爷方才觉得哪里有意思,便笑出声来。
既然未婚夫立在眼前,少不得走一走过场。盛香桥给马背上的爷儿屈身福利问安后,便打算回自己院子了。
这半天的应酬,可真耽误她的算盘功课。
香桥琢磨着,算账的本事比绣花抚琴要有用得多。
毕竟她以后离开盛家,就算寻不到外祖母家,无家可归,也不想去勾栏馆里倚窗卖笑,所以还是学些实用能生钱银的本领才好。
可是世子爷也不知是不是饱饭吃得太多,有些发闲,居然撩袍下马,拦着她的去路问:“什么时候居然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了?我记得以前盛大人若要娶亲,你可是又绝食又哭闹的啊。”
盛香桥知道,原主的跋扈事迹罄竹难书,满京城随便打听都能听上一段,世子爷听闻自己未婚妻的丰功伟绩,也很正常。
自己今日这般谄媚继母居然被世子爷瞧到,也是不凑巧了。
不过她面上丝毫不慌张,微微一笑道:“我看着王家大姑娘特别带着眼缘,若是喜欢的,自然要亲近几分,讨厌的……真是多说一句都嫌烦!”
说这话时,盛香桥意有所指地斜瞪了世子爷一眼,刚才还弯弯冲人笑的眼儿瞪圆了,还真有几分摄人气魄呢!
展示了盛香桥该有的随性无礼后,她趾高气扬地领着丫鬟拎着裙摆飞跑入大门里去了。
不过看似神气的小丫头心里却在碎碎念:世子爷在上,并非小女子我故意招惹,实在是为了保持原主的本色,还请小爷宰相肚里能撑船,赶紧带着友人们去坊上喝花酒、听曲儿消气去吧!
其他的公子看了盛香桥拿话噎人的这一段,不由得偷笑起哄:“世子爷,这盛香桥可真是够劲儿,那瞪过来的一眼,还真是蛮横里带着几分娇媚……”
没等那公子略显失礼的话说完,世子爷的眸光已经冷冷瞪了过来:“尊驾是要对盛府的嫡女千金,王府未过门的世子妃品头论足一番吗?”
其实像这类点评盛香桥的话,以前这些公子哥儿们也常说。
毕竟相熟的人都知道世子爷不待见这位盛家小姐。而且金廉元不同于成四那副少年老成无趣样子,跟混熟的一帮子弟都是随和得没话说。以前听到贬损盛香桥的话时,世子爷也会附和着他们的。
可没想到不知今日世子爷抽的哪门子疯,居然掉下脸来,一本正经地要治他们言语不恭谨的罪。
当下几位公子连忙来打圆场,那言语轻佻的小子也识趣赔罪了一番,又邀请金世子去京郊的画舫上去坐坐,听说那儿新进了几个姐儿,长得妩媚娇软,得趣儿得很呢。
可惜世子爷已经败坏了兴致,哪也不想去了,只上马调头,往王府奔去。
虽然先前成天复突然冷落了他,可世子只当这成四因为父母和离而悲怆得心情郁闷,变得为人乖戾。
可再悲怆的心情,也该回神了吧?于是他今天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