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与刺史朱景合兵一处,防备淮兵。
时瓒在安州大败,率部避入州城。截止这会,安州已被围两月,淮人屡攻不克,大掠一番后退去。
蕲州遭袭,冯敬章求援,鄂岳节度使杜洪本率众数千东行,半途闻贼退去,遂罢兵回镇。
淮人对鄂岳、淮西的攻势,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淮宁军已整顿大半年,以凤翔军为基,应还是能战的,至少不应比杨行密那几万‘北归人’差。”陈诚说道:“朱延寿在淝水之败后,一直闷头练兵,这次会不会来,很难说。濠州刺史李训,地盘被飞龙军扫过,心中忿恨,此番应以濠兵为主,杨行密或另遣部分人马相助。”
契苾璋这厮,其实抢了濠州两把。来去如风,总是在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闪了,李训、杨行密恼火也很正常。
当然了,即便没有抢濠、泗二州,杨行密与淮西镇的战事也早就开始了,毕竟安州那边小打就没断过,这次是上规模了。
“还有一事。”赵光逢突然说道:“据闻董昌正在筹办登基大典。”
邵、陈二人相顾无言。
“好贼子!”邵树德笑骂了一声。
老子二十多万人马都没敢称帝,董昌你整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明日——”邵树德脸色一肃,道:“派李杭去一趟洪州、杭州。”
陈诚、赵光逢二人立刻估摸了下出使路线,大致是先到鄂州,然后顺江而下,直抵洪州,与镇南军节度使钟传会面。这人也对杨行密非常恐惧,见一见没有坏处。
离开洪州后,可以继续顺流而下,穿过杨行密的地盘前往浙西,但比较冒险,还不如走陆路。
“让听望司、大通马行选派好手随行。”邵树德吩咐道:“到鄂州后,让杜洪想办法安排一个商队,遮掩一下。”
“遵命。”赵光逢应道。
“大王!”李忠突然走了进来,禀报道:“南城那边传来消息,梁人军乱,城内杀作一团。有数百兵出城夜奔,投降了归德军。”
“哦?竟有此事?”邵树德霍然起身,讶道:“别是诈降吧?可曾审问清楚?”
陈诚、赵光逢二人也眼睛一亮,这个河阳南城可真是挡住他们太长时间了,严重影响南北之间的人员、物资调运。若军乱为真,不失为一次良机。
“符将军言机不可失,已连夜整兵,攻打南城。”李忠禀报道:“据俘虏所言,参与军乱者多达两千人,霍存父子连夜平乱,杀得血流成河。守城梁贼军力大衰,人心不稳,故符将军疾攻之。野利副使闻讯后,也已整兵备战,这会应该也动手了。”
李忠话音刚落,外面隐隐传来鼓角声,看来说得没错。
“走,出去看看!”邵树德兴奋地出门,在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孟州南城楼。
宋乐也赶了过来,举目南望。
战机已经出现,他也很兴奋。
……
南城之外,火光冲天,喊杀声渐渐大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铁林军、归德军抓住机会,不惜代价,聚兵猛攻,竟是不给梁人缓过来的机会。
符存审确实不给梁人喘气的机会。此时他已经披挂整齐,站在了第二道壕墙旁边,徘徊走动不休,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在接到下面人禀报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下令攻城。
部署在第一道壕墙后面的军士当即出发,他们放下壕桥,推着器械,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城下。
随后,符存审又花了些时间,将已经入睡的归德军将士们喊了起来,点了千余精兵,作为第二波攻城梯队,也杀了上去。
城头之上,杀声震天,梁军几乎把所有守城器具都用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城夏军惨叫着落下。
符存审一点不讲情面,将第一阵溃下来的军官尽皆斩首,其中甚至有跟了他多年、出身李罕之部的两位军校。
北面也传来了猛烈的喊杀声。符存审知道,那是据守渡口码头的铁林军出动了。
他刚才审问过降兵,大致了解了城中情形。在他看来,城内守军大概已不足两千,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体力、精力消耗很大。只要不给他们回气的机会,各部轮番攻城,不怕伤亡,不间断高强度猛攻,在据守城头的这帮人被消耗得差不多后,胜算就会非常大了。
所以他一改往日作风,用严刑峻法逼迫着己方士兵拼死攻击。
河阳南城楼上,霍彦威也斩杀了一股逃兵。
城头的守军没有参与兵乱,他们有余力,准备也比较充足,毕竟这三个月来一直与夏贼处于紧张的战斗状态。
但厮杀是一项体力活,对精力、体力有极高的要求,需要足够的轮换队伍。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城内刚刚勉强镇压住叛乱,两千乱兵除数百人逃窜出城外,当场被杀千余,此时还有数百人躲在民家,还在一一搜捡剿杀,根本抽不出多少人手来轮换。
为了稳固军心,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