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本事,回了吐蕃,怕是也没人投效。”邵树德又笑了笑,道:“你让朕很为难啊。没本事,回去后办不成事。本事大,又担心你翅膀硬了。”
“陛下。”延孙心下一急,立刻说道:“而今赤德衮年势大,国中又四分五裂,仆纵然回了吐蕃,撑死了也就割据一隅。”
“割据一隅,说得轻巧。”邵树德说道:“多少人想割据一隅还没机会呢。再者,比起你如今丧家之犬的日子,又如何?”
“陛下!”延孙流着眼泪说道:“仆若成事,愿在家中立生祠,日夜为陛下祈福,并教之子孙,世世代代永为大夏臣属。”
“唔……”邵树德轻捋胡须,沉吟未决。
其实,即便不送他们回去,那些地方也多半被吉德尼玛衮、赤德衮年的子孙占据。
他们回去了,也是与这两个人的子孙竞争。
邵树德不太清楚后世吐蕃诸王系各自占据的范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吐蕃的地盘基本被云丹、俄松的子孙瓜分了。
既如此,不如给你们多点竞争对手,反正他不用出什么成本,把人送回去就行,撑死了借大夏这张虎皮让他们用一用。
再往后,铁哥、延孙若恭顺,自然是好。
若不恭顺,那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大夏是没有能力攻灭青藏高原诸势力的,不如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通过政治手段,一步步蚕食。
他的心中已经倾向于送人回去了。
“陛下!”延孙心思敏锐,看到有戏,赶忙擦了把眼泪,顾不得地上的污泥和积雪,膝行而前。
“唰!”侍卫们抽出刀,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喝止。
蔡邦氏惊叫一声,捧着衣服站在帐中,看着外面。
延孙瞄了一眼妻子。
头发湿漉漉的,眼含雾气,满脸红潮。身上披着件薄纱,胸前一片雪白,走起路来颤巍巍的。
他第一次发现,妻子竟然有如此艳色。这一刻的奴奴,美得惊人!
他不敢多看,连忙低下了头,泣道:“陛下且信我一次。今只愿借兵数千,助我成事。”
“先回去吧,容朕思量几天。”邵树德将帐帘合上。
延孙失落无比,待看见妻子那冰冷不含丝毫感情的目光时,又一个激灵。
付出了这么大代价一定要成功!他暗自鼓劲,默默起身,不料跪的时间太长了,浑身又冻得僵硬,直接摔倒在雪地里。
邵树德则抱着蔡邦氏柔软的身体,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呼呼大睡去了。
十月头上几天,邵树德又私下召见了罗家部、杨家部、梁家部、白家部等活跃在树墩城、伏俟城一带的党项部落头人,给予赏赐,温言抚慰。
严格来说,这些部落并不是党项人。
像梁家部这种,本是生活在灵州一带的胡化汉人,以游牧为生。
唐代将他们统一归并为“河西党项”,懒得作区分。
历史上西夏时代,这些部落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甚至权力大增,跻身国家上层。
在本时空,邵树德将他们统一发送到了青海湖一带,作为他“鞭挞”吐蕃诸部的工具,非常好使。
而他们的实力也愈发壮大了,吞并了很多吐蕃、吐谷浑、羌人小部落,以至于邵树德不得不令他们分家。比如梁家部现在就分为大梁部、小梁部,以兄弟二人分家故。
这些部落,他暂时还不准备动。但将来还是有调动计划的,比如将他们送往西域放牧。
之所以有这个思虑,主要还是为了改变当地的人种结构。
罗家等部,至少部落里通行大夏官话,中上层人物粗通文墨,也聘请了一些落魄文人来帮他们写公文——公文有格式要求,不是什么人都会写的。
送到西边去以后,虽然未必不会造反,但总比突厥之流可靠一些。
而且,这些部落相对富裕,战斗力不俗,到安西之后战阵上也能发挥作用——几十年来,邵树德还没见过西边的部落战斗力有东边强的,即便当初党项随王师东征契丹,也是打顺风仗,看不大出水平来。
十月初五,这些部落各自散去后,邵树德又检阅了一番青唐镇军,发下赏赐,随后便准备离开了。
当天晚上,铁哥又带着妻子没庐氏来访。
与蔡邦氏一样,没庐氏也是吐蕃四大乌衣门第之一,源自松赞干布父亲一系,其中一支世为阿里豪门。
“仆请陛下借兵五千,助我回亚隆河谷。”铁哥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嘭嘭磕头,说道。
“你听到了什么风声?”邵树德问道。
“没有。”铁哥否认。
他能承认么?他是没听到风声,但他不止一次看到蔡邦氏夜宿龙帐,天明才走,但这事能说么?
“你有把握在亚隆河谷成事?”邵树德又问道。
“有。”铁哥说道。
邵树德默默思考了起来。
亚隆就是雅砻亚隆河谷大致在山南、林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