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回到家中时,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夫君去了何处?莫不是又去那百鸟楼快活去了?”
一进门,便见夫人端坐正堂,那架势,感觉像在审犯人,让心情本就不好的郭汜更加烦闷。
郭汜虽说常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对于这个当马贼时就跟着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还是很尊敬的,虽然善妒,但女人不都是如此吗?
“去司徒府上商议些正事,夫人莫要多心。”想到貂蝉给他的白绢上记录的内容,郭汜心情顿时沉闷下来。
“我听说那王司徒最重门第,似夫君这等出身,那王司徒却常常请夫君过府,莫不是有所图谋?”见郭汜身上并无可疑痕迹,神色也颇为沉重,郭夫人心头一软,说话也柔和了许多。
“自是有所谋的。”郭汜坐下来点点头,眼神有些阴郁,从袖中取出白绢又看了一遍。
“这是何物?”郭夫人疑惑的看向白绢,她不识字,不认得白绢上的字。
“我在司徒府收买得细作送于我的。”郭汜现在没心情想貂蝉,看着白绢上的字道:“王允老儿想要借皇甫老儿之手夺我与稚然兵权!”
虽然不知真假,但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还真不低,自董卓死后,长安兵权除了徐荣的城卫军、自己和李傕的兵马外,几乎都被王允调配给了皇甫嵩。
“夫君如今权势皆是靠手握兵权而来,如若失了兵权,那些人恐不会让夫君好过!”郭夫人有些担忧道。
郭汜点点头,他担心的也是这个,但此事是否是真的,具体对方要怎么做现在一无所知,郭汜想见见貂蝉,仔细问问。
当然,也有对佳人的思念之情在里面。
“夫君,此事既然事关那李将军,你二人不妨商议一番,依妾身来看,这长安城当初若非夫君与李将军,也到不了他王允手中!”郭夫人恨声道。
“夫人是说……”郭汜看着自己的夫人。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那王允有此心意,不如先下手为强,将长安兵权掌握在夫君手中!”郭夫人捏了捏拳头。
莫看她不识字,当年郭汜还是个马贼时就跟着郭汜,骨子里有股子很辣劲儿。
“夫人是说……”郭汜看向夫人:“杀了王允?”
“一老儒尔,杀他何用?妾身说的是那皇甫嵩,若能杀了此人,长安军权尽归夫君手中,到时候那王允不过一老儒,要杀要留还不是夫君一念之间?何须如此时一般看他脸色!?”郭夫人神色中带着些许戾气。
郭汜有些犹豫:“那皇甫嵩……”
“夫君不是说他枉为名将,名声多半是士人鼓吹出来?”郭夫人看着郭汜道。
“是如此不错,不过……”郭汜打仗是不怕皇甫嵩的,但现在毕竟不是打仗,看着自家妻子道:“那皇甫嵩名声在外,若是杀了他,日后便是掌权恐怕也会为人诟病!”
“夫君便是不杀他,你以为那些士人会念夫君的好?夫君若不杀他,便只能等他一步步蚕食夫君兵权!”郭夫人看着郭汜道。
“这……”郭汜还是有些犹豫。
郭夫人见他这般模样,有些不耐道:“夫君,你是马贼出身,如今便是做了官,那些人也不会看得起你,这朝堂之上说的便是个出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顾忌这些?只要兵权在手,便无人敢动你,反之,你便是死命巴结,也无人会高看你一眼。”
郭汜虽然觉得夫人说的多少有些粗鄙,但道理还真是这般。
“既如此,我明日便与稚然兄商议!”郭汜点头道。
“现在就去!”郭夫人却不让,直接喝道。
“此刻!?”郭汜看了看门外的夜色,一脸惊讶的看向自家夫人。
“不错,夜长梦多,此事既能让你知晓,焉知对方是否会察觉?这等事情宜快不宜迟!”郭夫人肯定的点点头。
于是,刚刚回家不久,还没来得及休息的郭汜便被自家女人给轰出了府宅,虽知自家婆娘说的有些道理,但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犹豫片刻后,郭汜最终决定去李傕那里跟李傕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郭汜来到李府时,李傕已经睡下,哪怕知道是郭汜来了,李傕也不想理他,哪有这个时辰登门儿的?
不过家人三次被郭汜催促跑来通传之后,李傕还是起来了,一脸怨气的来到正厅,黑着脸看着郭汜道:“阿多,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你我兄弟说不得需动动手了!”
郭汜讪笑一声,随即将白绢递给李傕道:“此乃我在司徒府细作所得,想了半宿,还是于你看一看为妙。”
“细作?”李傕诧异的看了郭汜一眼,倒不是诧异消息,而是诧异郭汜怎么会想到安排细作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能把手伸到司徒府里。
“先看。”郭汜点点头道。
李傕这才看向白绢,内容倒也不多,是提醒郭汜小心王允,近日王允常与皇甫嵩密谋,意图吞并李傕和郭汜的兵权。
“这消息可靠否!?”李傕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