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齿都咬碎了,还是无法承受住那钻心的痛楚!
连莫教官的特训我都能承受,那晚被徐家的保镖废了一手一脚,我也同样忍了下来,此刻,我竟然承受不住那两个人的狠手。
我双眸凸出,痛得浑身发抖,惨叫中,喉咙里一阵腥咸。
眼皮异常沉重,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视线渐渐暗下去,在昏厥过去前,那两个人一脸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顾晨父子脸色苍白眼神惊恐的看着我,吞咽着口水,我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
嘶...
疼!
浑身疼痛难忍,我眉头紧皱的猛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清晰后,嗅到了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我想动一下,却发现无法动弹,连手指都无法听我使唤。
脑海里闪过晕厥过去的画面。
我惊慌不已的想要起身,看清楚手和腿。
动不了,还是他妈的动不了!
这是为什么!
我挣扎着,身旁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
“沈杰,你醒了?”
我没心思,也没空去理会那声音是谁,我只想坐起来看一看我的手和腿到底怎么了,却连这小小的动作我都没办法做到。
“沈杰,你想干嘛?想起来吗?我扶你。”
丽姐急忙搀扶着我。
“滚!”
我怒吼出声。
丽姐被我吼得一愣,贝齿咬了咬红唇,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默默的要搀扶我起身。
“我他妈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我狰狞的嘶吼着。
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但他妈就是没办法坐起来!
那种无力感,让我精神有些崩溃,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四肢被彻底废了的事实。
同一个病房里,还有三个床位,已经住满了人,身上或手臂或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全都怜悯的看着我,他们的眼神让我愤怒不已。
“看你妈啊!”
我嘶吼着!
三个病人骂骂咧咧的扭过头,不再看我。
丽姐默默的坐在一旁,美眸布满血丝,泛红的看着我。
她手颤抖着伸向我,说:“沈杰,你,你别这样。”
她想安慰我,但是,她的安慰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对我的羞辱。
我咬着牙,憋着气,今天我就不信起不来!
挣扎了不知多长时间,浑身被汗水浸湿,我累得虚脱的躺在床上,双眸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停转动的风扇。
甚至,忘记了呼吸。
丽姐坐在一旁默默的擦拭着眼泪,美眸心疼的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为我做些什么,还能帮我做些什么。
我脑袋里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此刻,我内心的崩溃没人能够体会。
在废了一手一脚的时候,我还能为了徐婉秋咬牙尝试着再次站起来,用莫教官的话来说,她还等着我去救呢。
但是现在...现在...我他妈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连坐都没办法坐起来的废人,我还拿什么去救徐婉秋?
黑玉断续膏在的话,我还有希望,可是,要是还能弄出黑玉断续膏,我也不至于落得成了一个废人躺在这里,只能靠嘶吼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我没办法做到不怕死,但是,我可以死,我唯独接受不了的就是让我像一摊烂泥一样,只能躺在床上。
从此以后,别说吃喝拉撒,就连死都要别人帮忙,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一个多月以前,我还是一个站在锦兰高档写字楼顶层指点江上,手里挥霍着几十亿资金的总裁啊。眨眼间,我就废了,沉重的打击让我只想闭眼睡着,再也不想睁开双眼,一看到这个世界我就心烦意乱。
耳边响起了丽姐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丽姐向他说着我的情况,那男人时不时的问两句。
“滚,你们烦不烦!”
我极度烦躁的怒喝着。
想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但我做不到,只能任由那些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沈杰,对不起,我尽力了。”
这声音是许风的。
他和丽姐说,我住院和手术的所有费用都交给他了,包括我后续的一些医疗费用。
他的这一声对不起,以及包了所有费用对我来说是莫名的讽刺!
在他看来,我无法接受帮苏清,被人给废了的事实,我原本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锦兰,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猛地睁开双眸,狰狞的瞪着许风,咬牙切齿的怒喝着:“滚,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赶紧滚蛋!”
苏清帮了我那么多,我心中从来没有怪罪过她,也没后悔过站出来。反而,我还怪自己连累了她,如果不是我把她手里的黑玉断续膏全都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