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黑子的种?”
男人点点头。
冯寡妇吃惊太过,“怎么可能,黑子明明……”
“黑子也知道这个奶娃的存在,当初没打算要她,可月份太大,不能流。他本是打算将姚家的那个女娃子娶进门,再接了娃娃回来,可您也知道……”
冯寡妇边听边点头。所以黑子出事了,这事就搁置下来,一直到人养不了了将孩子送回来。怪不得她说那阵子儿子行色匆匆,一问他在做什么,就说在外面挣银子。原来不仅仅是想娶了那姚燕儿回来,还有这么个奶娃子。
冯寡妇不做他想,就知道这娃娃的娘肯定不是正常人家的女儿,大抵又是她儿子在楼子里勾搭上的婊子。以前冯寡妇从来不管冯黑子的事,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等事出了,她才知道儿子竟然干了那么多事。
她看了女娃娃两眼,越看越觉得像儿子,还有些像自己。她儿子不是个笨的,自然不可能认个野种。
冯寡妇将孩子接了过来。
姚燕儿不是个东西,连个种都不给老冯家留,幸好如今又多了个女娃子。虽是个女孩儿,但总是给她个念想,就算、就算黑子回不来了,她慢慢将她养大,再招个女婿上门,也能顶起老冯家的门户。
一时间,冯寡妇心思百转,等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男人走了。旁边地上放着个包袱,她打开一看,都是些奶娃子的衣裳。
“这人也真是,急慌慌就跑了,难道还怕我不要这孩子。”
她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拎起包袱往屋里走。
进去后,坐下,摸着女娃娃的小脸蛋:“你娘倒是个好心人,难为她了。”
“以后就奶奶养着你,咱们一同等你爹回来,就是不知奶奶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喽……”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晋王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
上上下下都在忙,晋王也十分忙碌,一直到年三十这日,才算是停歇。
除夕这日晚上,晋王在朝晖堂摆了宴。
这算是家宴,能到的都到齐了,连那几个不起眼的小侍妾也能在宴上混个座儿。
晋王坐在首位,晋王妃在他身侧微微靠下一点的位置。晋王妃下首处是徐侧妃、柳侧妃。晋王的下首处是瑶娘和李夫人陶夫人。至于其他人都是陪在尾端。
这位置坐得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自古以左为尊贵,偏偏身为侧妃的徐侧妃和柳侧妃都在右边,而瑶娘明明是个侍妾,却在左边。瑶娘带着小宝坐,对面是徐侧妃和柳侧妃。
除了这一点,其他并无异常。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府里又要出一位侧妃了,当年胡侧妃不过生了个郡主,就一跃成了侧妃。如今这苏夫人看似还未有册封,但就凭她生了王府的庶长子,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前途就不会小,恐怕将会是王妃下的第一人。
徐侧妃脸上挂着娴静的笑,端起酒盏对瑶娘遥敬过来:“恭喜苏妹妹,贺喜苏妹妹。这先是为王府诞下庶长子,如今又身怀有孕,预祝你再得男丁,多为殿下绵延子嗣。”
瑶娘有孕,自然不能饮酒,所以杯中装的是白水。
她没料到徐侧妃会如此,只能端起酒盏虚饮一口,道:“谢谢徐姐姐了。”
徐侧妃笑眯眯的,“不谢不谢,我听人说肚子尖生儿子,我瞧着苏妹妹这肚子像似尖的。哦,柳姐姐?”
柳侧妃脸色有些不好看,没想到徐月茹会将话题引来她的身上。
她惯是个心高气傲的,可惜自打嫁进这晋王府,简直就是将她尊严往泥里踩。她在京中也是数得上名号的美人之一,来到这晋王府,竟不如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苏夫人。
哦不对,开始不是苏夫人,而是苏奶娘。
晋王偷人竟然偷到自己女儿身边了,让柳侧妃恶心的同时,更让她有一种颜面尽失的屈辱感。可她又不屑像徐月茹那样汲汲营营,机关算尽,只能眼睁睁的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都是勋贵之家出身,自然知道女子嫁人后,当然要属子嗣为重。如今徐侧妃当着她面说瑶娘生了个儿子,马上又要生一个儿子,无疑是在打她耳光,她脸色能好才怪。
“既然徐侧妃这么羡慕苏夫人,你也怀一个就是。”
这柳侧妃也是出言惊人,她惯是谁也瞧不起,这府里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寻常在思懿院请安,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谁也料想不到她会直接就顶了回去。
场面有些尴尬,徐侧妃心中一阵郁闷。
她本是想挑起柳侧妃对苏瑶娘的敌视,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心中气恼也会暗藏在心,哪知这柳侧妃反应竟是异于常人。
晋王啪的一下将酒盏放在桌上,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晋王妃端起酒盏,出言暖场:“今儿乃是一年之末,明儿乃是一年之始,还望我们晋王府能人丁兴旺,繁荣昌盛。”
王妃都这么说了,下面人自然要有所表示,纷纷端起酒盏,同饮一杯。
宴罢,按理说该有余兴节目,不过晋王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