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别人的事,庆王不是跟你好么,庆王妃又与我好……”
“你即不睡,咱们干点别的。”说着,晋王就压了过去。
瑶娘连连拿手推他,“还没到两个月,我还吃着药。”
“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那样了一场,收拾完躺下,晋王像只餍足的大猫。
瑶娘伏在他怀里,他用大掌顺着她的头发,才道:“老七家的事你别管了,人家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也不知老七媳妇心中如何想,若是管得好也就罢,若是管得不好小心里外不是人。”
“我也没想管。”瑶娘吭吭唧唧说了一句,又好奇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晋王哪里知道什么,不过是能猜着点庆王的心思,到底这是庆王自己的私事,晋王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出来说嘴。
“反正你别多管就成了。闲了去庆王府找老七媳妇说话,或者她来府里找你都可,至于人家的家事你别插嘴就行了。”
晋王都说成这样了,瑶娘想着这里头恐怕真有什么复杂的事,不是她能搀和的,遂点了点头,也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庆王从晋王府里出来,骑着马往回走。
马儿走得很慢,跟他出府的两个侍卫,也就只能仿佛龟爬似的跟在后面缀着。
庆王的心情很复杂,五哥话里的意思他都明白,觉得他是轻拿轻放了。可她毕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她的处境她的想法,其实他都明白,因为很久之前他也是与她如同一辙。
因为母妃是高丽人,他是皇宫里唯一有着别族血统的皇子。早在庆王还小的时候,他就听过宫里的奴才说过,能侍候圣上的别族女子也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能生下龙种的。还不是因为陛下和那一位总是较着劲儿,不然七皇子也生不下来。
那一位是谁,庆王起先不知,后来才知道是五哥的母妃德妃娘娘,也是他曾经的养母。在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那是一个很温暖却又很洒脱的女子。
小时候的庆王不懂洒脱是什么,他也是长大后才明白。
没娘的皇子,在宫里活得很辛苦。
曾经,庆王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他娘是德妃娘娘就好了。哪怕德妃娘娘已经没了,他总能和五哥一样,抬头挺胸地活在宫里。即使可能会辛苦,至少坦坦荡荡,而不是总能听见有窃窃私语说‘那个七皇子’……
若说五哥的辛苦是来自于兄弟之间的争斗,而他的辛苦就是来自于在皇宫中占绝大多数的那些丝毫不起眼的奴才。没有人对他上心,奴才们自是拿他不当回事。那些阉奴们的心思变态而扭曲,因为卑躬屈膝久了,所以能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供他们折辱取乐,会让他们得到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庆王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刚去乾西五所那时候,经常每天每天吃不饱。侍候他的大太监总不给他饭吃,他会吃了他的例菜,然后将屋里的糕点放得很高很高。他够不着,他就搬个椅子坐在旁边看他够柜子上的糕点。
有一次,他搬了椅子去垫脚,却不小心摔了下来。上面有人过问,他说自己太顽皮,爬高上低。再之后就没有人再问了,等他身上的伤好了,他依旧把糕点放在自己够不着的柜子上。
最后那个大太监被五哥命人打死了,那时候五哥没比他大几岁,却是那么威风。后来庆王才知道为什么五哥能那么威风,因为五哥的母妃和他的母妃不一样。
因为母妃不一样,父皇从来视他为无物。因为母妃不一样,在上书房念书,念的好与不好,没人过问。因为母妃不一样,连同是兄弟的皇子们都不欺负他,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过对手。因为母妃不一样,宫里的奴才没有几个把他放在眼里。
不,后来已经没有人敢欺负他小瞧他了,因为有五哥护着他。
曾经,庆王很好奇他的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他懂了些事,说出的话也有人听后,他就将曾经侍候过他母妃的一个老宫女要到了身边来。
在那老宫女口中,他知道了母妃很多事,知道她是个很柔弱善良的女子,却也命很苦,尝尽了背井离乡,受人轻蔑之苦。幸亏遇见了德妃娘娘,才能在她的庇佑下安稳活了那么些年,后来又生下了他。
就像曾经五哥庇佑他一般。
因为吃过这种苦,所以他能明白慧珍为何会干出这种荒诞之事,那是一种落水之人渴望抓住任何救命稻草下意识行为。因为曾经的他也迫切地想证明自己,想得到重视,想得来另眼相看。
她确实错了,却又可笑的情有可原,可惜所有人都不可能理解。连五哥都不能理解,因为五哥不曾遭受过那一切。
他能理解,所以方才他下意识地替她解释,是不是让五哥失望了?会不会觉得他优柔寡断,耳根太软?
“殿下……”
有人叫他,庆王这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回了府。
他将缰绳给了下人,大步往府里走去。
走到半道才发现这是去正院的路,他下意识停了步,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