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月皇后娘娘却因为身体有恙,取消了朝会。
  要知道,内宫淑妃娘娘独宠六宫,薄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可是风雨无阻,从来没有断过朝会。
  大家对皇后娘娘的病情不免有很多的猜测,像襄阳侯府这样的,就会直接投了帖子进宫探病。
  永城侯太夫人觉得富阳公主匆匆打发了施珠,肯定是急着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她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进宫看看?”
  施嬷嬷忙道:“您肯定应该去看看啊!”
  只是从前有这样的事,永城侯太夫人都是约了襄阳侯太夫人一起,如今两家有了罅隙,倒不好一道了。
  偏偏太夫人是个和稀泥的性子,想着王晞的宴请襄阳侯府五小姐都来了,襄阳侯府肯定是想和永城侯府重归于好。又道:“我们要不要问问襄阳侯府太夫人什么时候进宫?”
  施嬷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宫的事肯定要商量侯夫人。可襄阳侯府只不过派了个孙女过来,难道他们永城侯府还要派个夫人过去吗?
  那也太掉价了。
  不过,她知道这种事和太夫人是说不清楚了,干脆笑道:“那我去跟侯夫人说一声。”
  她相信侯夫人肯定不愿意再和襄阳侯府攀上关系,拒绝的话,自有侯夫人跟太夫人说。
  太夫人果然没再细问,施嬷嬷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清平侯府的宴请。
  *
  王晞这边,过了两天才联系上陈珞。
  陈珞没有矫情,给她派过去的人回话,说让她晚上等着他,他得了空就去拜访她。
  王晞想着他肯定是刚刚出差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倒也不心焦,慢悠悠地打着扇,在心里整理着那天宴请的事,寻思着见了陈珞都说些什么,就这样等到了府里各处屋檐下的灯笼都挂上了,陈珞那边还没有消息。
  “不会是有事绊住了吧?”王晞在心里嘀咕,又等了快一个时辰,早过了她洗漱的时辰,院门外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还是没有等到陈珞。
  她只好放弃,先去梳洗。
  谁知道等她洗好了,披头散发地抱着头,犹豫着是在院子里吹干了头发,还是在抱厦里绞干头发,窗户却被小石子打得砰砰作响。
  这不刮风不下雨的,那石子再有准头,也不可能打到她的窗棂上。
  王晞直觉是陈珞过来了。
  她立马让白芷开了窗,慌慌张张地喊了小丫鬟给绞头发。
  外面果然传来陈珞的声音,他道:“没事!我就和你们家小姐说两句话就走。”
  他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仿佛掩饰都没有办法掩饰。
  这么累吗?
  原本王晞觉得陈珞待她太随便,根本没有把她当女孩子看待——女孩子哪个见人的时候不要好好的打扮,可当她听到他的声音,她又觉得,他没有把她当女孩子也好,原本他们就是合作伙伴,若是太过讲究男女之别,合作起来肯定会不方便。
  就像是做生意,女孩子太看重自己的性别,是没有办法和男孩子一样抢货,一样餐风露宿,一样南货北卖赚到钱的。
  她很快释然,抓着头顶包着的帕子就走了出去,还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珞倒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光鲜靓丽的。
  听声音那么的疲惫,可看人却半点都看不出来。
  这么热的天,他依旧穿一身大红色织金曳撒,白色的里衫在灯下纤尘不染,干净的发着光,却不如冠玉般英俊,看不出丝毫倦意,甚至看不出汗水的面光洁。
  她顿时关心地道:“你是刚从宫里回来吗?”
  只有面圣的时候,衣冠不整才是罪名,才需要这样的精心的打扮吧?
  “嗯!”陈珞说着,疲惫之色更浓了。
  王晞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小气,忙指了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石桌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