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是从科迪埃路抓捕的上海站仇日分子,还有一部分是近期抓捕的红党仇日分子。”
“卑劣的支那人,统统该杀。”程千帆咬牙切齿,面色阴沉说道。
走近了。
看清楚了。
程千帆面色阴沉,然而,他的内心是剧烈震荡的,满腔的怒火,疯狂的在血液里冲击。
一个中年男子满身血污站在那里,双眼空洞,两只眼球已经被挖没了。
是康二牛!
程千帆内心悲愤且震惊,康二牛是什么时候被捕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组织上也没有联系他!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康二牛的被捕,组织上丝毫不知情。
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此前白色恐怖时期,我们的很多同志被国党反动派秘密抓捕、审讯。秘密杀害,直至牺牲,组织上都没有他们的消息,这些同志最终被列入‘失踪名单’。
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满身鲜血,随着三本次郎一挥手,一名日军宪兵将这个人拎起来,靠在了一棵树上。
这个人程千帆有印象。
此人是大哥卢兴戈身边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在战斗中负伤后被捕。
一共是十一个人。
随着三本次郎一声令下,沧田俊二举起手,日军宪兵举起手中的三八式步枪。
面孔狰狞的沧田俊二嘶吼着,“处决!”
砰砰砰!
一阵乱枪响起。
“小鬼子,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红党万岁!”
“人民万岁!”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最后的嘶吼声后,英雄的战士倒下了,鲜血流淌在黄色的土地上,滋润了茂密的林木。
“宫崎君,你看出什么没有?”三本次郎忽然问。
“杀死更多的支那反抗者,唯有如此,帝国才能彻底征服支那。”程千帆微笑着,似乎是在欣赏一出美好的画卷,说道。
“不,你没有明白。”三本次郎表情阴沉,“红党,比重庆更加难对付。”
程千帆陷入沉思,目光却盯着不远处的血泊。
嫣红的鲜血,滋润了祖国的土地。
麦子同志,康二牛同志还有几名同志一起,他们来陪伴你了。
燕畅兄弟,你在上海站的袍泽来陪伴你了!
你们不孤单!
……
“荒木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程千帆脸上带着笑意,“课长刚才下令处决了一批仇日分子,为你报了仇。”
“很好。”脑袋包着如同粽子一般的荒木播磨高兴说道,“恨不能亲手宰杀几个支那人发泄一番。”
“这还不容易?”程千帆哈哈大笑,“等荒木君养好伤,有的是支那人给我们杀!”
“宫崎君所言极是。”荒木播磨点点头。
“荒木君,你且安心养伤,课长已经命令我暗中关注科迪埃路事件,我一定想办法抓住几个上海站人人,交给荒木君你亲手处置。”程千帆说道。
“宫崎君一切小心,重庆方面都是亡命之徒。”荒木播磨心中感激,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素来怕死,轻易不会愿意主动去碰重庆方面的特工,此番能有这番表态,主要是为了给他报仇。
“我会注意的。”程千帆说道。
“另外,我现在正在养伤,汪康年那边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荒木播磨叮嘱说道。
“可是,我已经派人去盯着汪康年了。”程千帆沉吟片刻,说道。
“先撤回来,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荒木播磨赶紧说道。
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宫崎君对汪康年恨意极深,好在他及时想到了这一点。
“那好吧。”程千帆颇为无奈的点点头。
他这幅无奈真的不是假装的,汪康年就是一条毒蛇,他恨不得即刻除掉此獠。
两人又聊了一会,程千帆这才告辞离开。
待程千帆离开后不一会,冈田俊彦从病房套间里面出来,“宫崎健太郎似乎非常渴望除掉汪康年?”
荒木播磨看到冈田俊彦误会了,赶紧解释说道,“汪康年不知道宫崎君的身份,曾经派人跟踪过他,后来两人又多次发生误会,都差点杀死对方,故而结怨很深。”
“原来如此。”冈田俊彦点点头。
“事实上,宫崎君极度仇视支那人,他对支那人报以极强的戒心。”荒木播磨又说道。
“很好。”冈田俊彦闻言,微微颔首,“宫崎的这种戒备心是对的。”
对于支那人,既要利用,又要时刻防备,这是包括冈田俊彦在内的很多日本人的观点。
……
中央巡捕房的巡捕们注意到,小程总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从副总巡长办公室经过的时候,能够听见里面留声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