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云长叹一声,「彩虹,你....唉。」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彩虹表情认真的对丈夫说道。「既如此,罢了,罢了。」霍俊云摆了摆手。
李彩虹看了丈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丈夫实际上是默许她这么做的。
或者说,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犹豫不决,索性便不主动做决定,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程千帆拍了拍小池的肩膀,笑着说道,「钱财嘛,财运一旦到了,挡都挡不住。」
小池大倒苦水,说自己邮寄回大阪的钱财都被父亲赌博输光了,不仅仅如此,父亲还欠了一屁股债,他现在做梦都想着多捞点钱。
「财运?」小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宫崎君,我不是你,你善于做生意,我的钱都是节衣缩食省下来的。」
「财运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也许好久不会来,也许很快就来到。」程千帆意有所指说道。小池看着他,若有所思。
程千帆将烟盒塞进小池的手里,「荒木君回来了,我先过去了。」
他在特高课的院子里偶遇小池,看到小池一脸愁苦,程千帆最乐于开导朋友了,便喊了小池聊天,顺便等荒木播磨:
他来特高课向三本次郎汇报自己同李萃群的会面,同时最主要的目的是从荒木播磨这里打探情报。
「荒木君.....」
「宫崎君怎么没有上楼?「荒木播磨同宫崎健太郎边走边说。
「遇到小池君了。」程千帆朝着小池那边努努嘴,「小池君满面愁苦,我就陪着他说话。」
荒木播磨显然也是知道小池的情况的,他摇摇头,「小池君攒了钱寄回大阪准备翻新房屋的,却被他的父亲将钱都输光了。」
看着距离小池远了,荒木播磨压低声音说到,「最让小池生气的是,小池的父亲不思悔改,反而还说'盖漂亮房子又能如何?不让他赌钱,小心他一把火烧没了'。」
程千帆和荒木播磨压低声音,讲述着小池的'不幸遭遇」,不时地感慨两句,显然言谈甚欢。
「荒木君,你的办公室太乱了。」看着杂乱无章的文件,还有地上散落的纸张,程千帆不禁摇头。
说着,他弯腰帮荒木播磨收拾起来。
「都是一些无关紧
要的文件。」荒木播磨微笑说道。
他三下五除二捡起了地上、桌面上散落的文件。
程千帆苦笑着摇摇头,「荒木君,用支那人的话说,你现在需要贤内助的帮忙。」
他并不认同荒木的观点,在荒木播磨眼中无关紧要的文件,也许并非真的无关紧要。说着,他关切问道,「嫂夫人和侄儿什么时候过来?」
「明年再说吧。「荒木播磨想了想说道,」进展顺利的话,也许明年帝国已经全面占领中国了。」
「愚蠢而又懦弱的支那人不可能阻挡帝国煌煌脚步的!」程千帆冷哼一声,沉思说道,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说得好。」荒木播磨点点头,「宫崎君此言,应该配好酒。」
说着,荒木播磨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瓶酒,「尝一尝,关东州产的清酒。」荒木播磨热情招待好友。
关东州?
程千帆顿时明白这应该是荒木播磨在大连的哥哥给他寄来的清酒。
「关东州竟然可以产清酒了?「程千帆惊讶且喜悦说道,「那我定要多喝几杯。」「七十六号内部有重庆方面的女干细。」荒木播磨喝了一口酒,突然开口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我一贯认为支那人不可信。」程千帆喝了一口清酒,眯着眼睛品味,旋即摇摇头,叹息一声,叹息中似有淡淡乡愁萦绕,「远不如大七酿。」
荒木播磨先是微微错愕,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错,这正是宫崎君该有的反应,宫崎这个家伙骨子里鄙视中国人。
倘若宫崎刚从说的是'为何这么说"这种正常的言语,他反倒是会觉得奇怪。宫崎健太郎不问,他便只好主动说其中内情。
「重庆薛应甄那边已经知道苏晨德投靠帝国,薛应甄在重庆向中统苏沪区发来电报询问徐兆林的安危。」荒木播磨说道。
程千帆便露出古怪的表情,「明明知道苏晨德投靠了帝国,中统重庆方面还向苏沪区发报?」
说着,他冷笑着摇摇头,「是谁给了薛应甄勇气和错觉,他竟然会认为苏晨德没有将苏沪区的电台交代出来?」
与此同时,程千帆在心中破口大骂。他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应甄关于上海苏沪区出事的情报'来源于'军统这边。这必然令薛应甄恼羞成怒。
此人恼恨之下,置军统在上海方面的潜伏人员的安全于不顾,在明知道中统苏沪区电台极可能已经落入敌手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向中统苏沪区来电询问。
甚至于,程千帆不得不以最大恶意去揣测不排除薛应甄巴不得借着日本人的手断掉军统在上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