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汉西风,
天狼尤射破虏功。
阴山千丈旌旗招,
飒马寒胆自称臣。
把酒还家金缕衣,
旦求冠军守国门。
时逢汉庭柱石存,
只是未闻飞将军。
今日社稷应犹在,
谁人去寻武帝君?
却说张郃领兵自东武城而出,横扫周边乡里,坞堡的黄巾乱军,这些乡野疲民只不过是随大潮而逆反朝廷,只需一枪见血,便做了鸟兽散。
一日,张郃领先锋军一千骑逆河而上,与黄巾相遇河畔,蛾贼人数多达两千余众,为首者骑马持长柄刀上前叫嚣,自称是渠帅五鹿麾下大将,张郃也不言语,策马提枪迎击,双方错马一回合,只见那枪头点穿黄巾头目的咽喉,随即张郃拔出鞍上佩刀,枭首挑于枪尖,贼众不战而散。
又一日,黄巾贼夜袭营,声势浩大,火光冲天,崔琰军未及准备呈现慌乱状态,不顾主将转身便逃,崔琰见状拔出佩剑,一击杀兵卒,提振散兵士气,固守中军,护张仲定周全。两军厮杀至二更,张郃引兵来救主帅,前后成夹击之势杀退黄巾蛾贼。
前后历时两月,清河郡无人敢再树黄巾旗帜,崔琰军之威名广传清河诸县,多地流民纷纷涌入郡府境内。
时六月,天气愈热,帐中多蚊虫,张安一人独坐在中军帐内,持书简做扇,静待二位兄长归来。
约莫过了半炷香,帐外传来朗笑声,崔琰与张郃并肩入帐。
“二位兄长,犒军辛苦,快来坐下同饮。”张安与这二位两月形影不离,三家感情更是亲近。
“你这酒徒还能等的住我们,怕是已经偷饮了吧。”崔琰如今名声大噪,在崔氏的地位与日俱增,所以崔家家主将所有的资源都赌在了四子身上,赐酒赏肉更是不在话下。
“季珪莫要为难他了,他这人是戒不了酒的。”张郃虽然平日里很少与张安说私心话,但这份心中记挂渐化为对弟弟的宠溺。
“二位兄长,究竟喝不喝?弟弟我可等半天了。”
“饮,满饮!儁乂,坐。”崔季珪指了指张安摇头笑道。
随即三人开怀畅饮,期间玩笑更是不忌私口,唯有嘴慢的崔季珪常常吃亏。
“二位贤弟,吾观这黄巾大势已去,近日秦初起斩了张曼成,泼皮老道也入了广宗,北中郎将大人乘胜追击,屯兵于广宗城外。我欲投往子干公部合力杀贼,二位贤弟以为如何?”
崔琰很清楚这义兵最后的归宿,为大汉效力总得师出有名,自募独抗绝非良久之策。
“此计,良谋也。”张郃浴血奋战多日,也想求个一官半职,崔氏家将并非他心中所向。
“二位兄长不必急躁,子干公想要攻下广宗城非一日之功,二位兄长既已在诸县闻名,等黄巾平定之后朝廷必有赏赐。
但若我等这时离去,清河郡就会再次落入黄巾贼之手,届时二位兄长的功劳化为尘土,倘若再加上攻打不利,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黄巾军是以宗教形式形成的狗皮癣,倘若没有主将压制,清河郡必定再次爆发民患,崔琰和张郃两月的血战就会化为泡影,张安实在不愿见二位兄长落了白身。
“仲定真是良言啊!我与儁乂求功心切了。”崔琰恍然大悟道。
“什么叫做我们二人的功劳?仲定,我与季珪岂是贪功忘义之辈?你这是要陷两位哥哥于不义了。”张郃不喜的说道。
“二位兄长,安绝无此意。仲定不喜朝政,不愿涉足其中,此次平定叛乱之后吾便事了拂衣去,日后二位哥哥飞黄腾达,安也是心喜啊!”
张安迫不得已涉身其中,岂敢安居雀巢,聪明人都不喜欢被聪明人玩弄,张仲定绝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所以趁早不与他们玩了。
“愚蠢,身系才情怎可如此轻慢自身?”
“也罢!若是郃以后有了一席之地,每年定会往涿郡送美酒两瓮。”
二人各执说辞,却都是希望张安向好。
“哈哈!此事日后再谈,我等可没有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二位兄长以后还需加把力,但现在不如饮酒如何?”张安不想与二位兄长发生争执,且一日过一日,高兴一日是一日。
崔季珪与张儁乂无奈相视一眼,随即朗声大笑,这才是扶墙君子张仲定啊!
三人再次开怀,又饮了一个时辰,忽然间帐外来了一卒。
“报,贝丘告急!贝丘令特遣人来送函,望我军相助。”
张郃一听微微点头道:“引那人进来。”
卒出,县小吏入帐。
“贝丘令为何不去求助郡府,反而来找我等?”崔琰出言问个细则。
“黄巾渠帅五鹿率两万大军来犯贝丘,我家县令特命我来求援。”小吏入帐前见了崔军勇武,言语间有些打颤。
“答非所问。”张郃拍案说道。
“三位大人莫急,我家县令还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