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大清龙脉。
苏鸿信心头大震,死死的盯着那件龙袍上所绣的绵延山脉;细瞧之下,已是不难发现,这分明是记着一片山川走势的地图啊,莫非,上面便是那大清龙脉所在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那条山脉。
他脑海中思绪急转,却是想起一件他爷爷以前讲过的轶事,据说当年清太祖努尔哈赤曾在关外定下了满清的龙脉,如此,这群出自白山黑水间的鞑子,方才逐鹿中原,定鼎天下,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
不管了,管它什么山,今天非得把这地图弄到手,到时候,不就一清二楚了。
苏鸿信强压心头震撼,已是被今日所见惊的口干舌燥,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峰回路转此刻都不足以形容他心里的大起大落,大惊大骇。
他心里冷笑。“嘿嘿,龙脉不断,大清不亡?等地图到手,就是条真龙,找到了,也得死。”
打定了主意,他抿了抿干裂的唇,又瞧了瞧游廊里的那几个高手,说干就干,伸手从腰里取出来两把飞刀,瞅准时机,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抖手掷了出去,黑夜中,就听“哗啦”一声,也不知道是砸中了什么东西,惊起一片响动。
“什么人?”
只见那尹福、宫宝田如猿一窜,步伐奔走如飞,已是朝着发出动静的屋子奔去,几个纵跃,这便抢进屋中,苏鸿信瞅准时机,只将那瓦片一掀,手中飞爪往下一抛,破空急去。
那慈禧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头一惊,下意识就朝外张望了一眼,可等她再回头,却见头顶有一只飞爪“嗖”自她面前晃过,眨眼已是勾着龙袍,往上就收。
“有刺客啊!”
一声凄厉惊慌的叫嚷,立马从这婆娘嘴里喊了出来,而后不管不顾朝那龙袍伸手就抓,只是她上了岁数,手脚不灵活,却是扑了个空,上身一斜,立马从床榻上摔了下去。
苏鸿信收索而回,龙袍到手,他手中再摸出数把飞刀,哪管什么准头,对着趴地上嚎叫的慈禧就一股脑的丢了下去,瓦片碎裂,屋内立听一声惨叫,也不管慈禧是死是活,扭头溜下屋顶就跑。
只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黑夜里已是有两条身影紧追而来,四面八方俱是脚步声,火光冲天,只把雪幕都照的通明一片,好家伙,整个紫禁城就和炸了锅一样,到处都在喊着抓刺客。
听着雪幕里的一片锣响,苏鸿信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他只把龙袍裹在肩头,面色阴沉,牙关紧咬,这东西他一定得带出去。
只是这慌不择路,难辨东西,他索性认准了一个方向,借着飞爪攀檐走壁,身后那二人却是紧咬不放,一人如猿蹬墙走壁,灵活的吓人,一人纵跳如飞,一蹦三米高,好家伙,这就是大内高手么。
苏鸿信憋着一口气,狂奔不远,却是眼睛一亮,天无绝人之路,只见远处,一座角楼若隐若现,城墙高耸,敢情是到了紫禁城的北边,“神武门”这头。
可他心里却暗暗叫苦,只因老燕子他们,都在午门那头侯着呢,而且,天色已是亮起一丝,皇城之内已闻鸡叫。
遭了。
苏鸿信心头发寒,脸上的冷汗都成冰渣了,恐怕是在雪里趴的久了,他的脸都没什么知觉了,十有八九冻伤了,眉眼上,都覆着厚厚的一层霜。
得赶紧脱身,不然天一亮,那他可就是瓮中之鳖,只有等死的份。
而且神武门那边,已见火光冲天,朝这边围了过来,刺客真就是千钧一发,生死险境。
宫墙高有十米,苏鸿信看了看手里的飞爪,边跑,已是将那勾爪甩圆了,在空中呜呜作响,蓄势准备朝着城头抛去。
“小畜生,哪里走!”
一个阴森森的尖细嗓子蓦的从远处赶来。
话起话落,一声“刺啦啦”利刃旋飞的锐响已是破空自身侧袭来。
正是那个不人不鬼的老太监。
一口气憋的苏鸿信肺都快炸了,他脚下蹬地,豁然纵跃而起,手中飞爪顺势往上一抛,“叮咣”一声,已是稳稳勾在了城头,同时单手发力嗖的往前一窜,已到空中。
而那血滴子自他身后落空,竟是滴溜溜的飞旋转动,浮空不落。
滞空一瞬,老太监一抖手里的链子,血滴子立时飞回,老太监再猛赶近几步,伸手一抓一丢,血滴子霎时又飞了起来,高高悬起,贴着宫墙,朝着苏鸿信转了过来,利刃飞旋,只在墙面上留下一连串的火星子,去势极快,似要将他腰斩当场。
苏鸿信正攀绳而上,眼角余光乍见这一幕,不由心头狂跳,单手一抖绳索,脚下蹬墙,已是离了墙壁,高高荡起,而后一手拽绳,则是在这墙上斜着身子发足奔走了起来。
这一幕幕,莫说是苏鸿信自己,就是底下追来的尹福和宫宝田都瞧的有些眼神发直,吃惊不小。
只说苏鸿信奔走避开血滴子的同时,双手发力,轮番交换,飞快攀绳上窜,可是眼见城头已在不远,就要上去的时候,这城头上,忽见一把腰刀竖起,狠狠砍向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