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家园被践踏,恋人身亡时爆发出最汹涌的烈火。
雪儿的手垂落了,给这个世界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来世还要做女人。
这是爱情的至高升华,它使人有着对生的渴求,改变了初衷而许下来世的承诺。
空旷的战场,突然有一阵歌声划破了喧嚣。
丹珠身着白色衣裳站在山丘上,古老的歌谣从她喉间浅唱而出,歌声浸满了浓浓的悲怆,环于天际。
如果不是看见她被紧绑的双臂,易青当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以为她要飘然升仙了。
面临个人死亡,她的面容是平静的。
但她面对的是整个民族或许要走向灭亡的境地。
作为头人的女儿,她必须强撑起整个民族的斗志。她的眉间凝满哀伤,最后引燃炮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幽远的歌谣消失在藏民与敌人震天的厮杀声中。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嘎嘎,广袤的草原上有他最美好的童年记忆。
突如其来的战争,他成为最后的俘虏,被敌人要挟带出草原。
这个小男孩的心中,充满了对侵略者的怨恨。他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引向沼泽地,亦不恐惧。
不知是否只有从灾难中才能看出人性异常的美感,眼看家园、民族要在战火中消失殆尽,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都会迸发出最原始的使命感。
纷纷拿起武器与入侵者进行一场殊死决斗,直至生命耗尽。
格桑、雪儿、丹珠、头人、嘎嘎,不分民族,不分性别,不分年龄。所有的所有,都在为守卫家园做最后的孤注一掷。不管他们成功与否,他们的精神都将铭刻进历史的轮回中,永垂不朽。
莹白的雪山静默不语,它们发出沉重的叹息,在告慰那些勇士,他们都是勇士。
洪荒的古乐,将英雄的传奇遥唱成永远。
朝圣的路上,依然有虔诚的心匍匐向前。海子湖边,老阿妈牵着嘎嘎,手摇边鼓,低诉着古老的传说,为逝去的灵魂寻找归途。
易青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口才,本来只想简单介绍一下故事情节,和丹珠这个人物,但是说起来之后,根本就控制不住了。
印象中雪域高原的美景,蒙昧却自然淳朴的百姓,敢于向命运抗争的雪儿,充满野性却也善良的丹珠,英武非凡的格桑,还有故事后面,当侵略者来临之后,手持原始落后武器以死抗争的人们。
宁靖直接听得入迷了,陈虹也同样被这个故事迷住了。
同时,陈虹也明白了,为什么易青要来找这个叫宁靖的姑娘,而不是她。
陈虹也是美的,但她的美却缺少了那种蒙昧自然环境培养出来的野性和纯粹。
再看宁靖,皮肤黑黑的,不修边幅却依旧那么耀眼,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即使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却依然难掩灵动。
“我是丹珠!?”
过了好久,才从故事中“苏醒”过来的宁靖,开口说了一句话。
易青看着宁靖,语气格外肯定的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丹珠。”
宁靖笑了,笑得让人错不开眼,不光是易青,就连陈虹都被她的笑容给深深的吸引,并且感染了。
看着宁靖在笑,易青感觉就好像穿越了时空一样,宁靖仿佛已经不再是宁靖,而是《红河谷》里面的那个头人的女儿丹珠,一袭白衣,脸上带着决绝的笑容,身后是英国侵略者,面前是甘心赴死也要包围家园的族人。
她唱着那首《次仁拉索》,伴随着那句“下辈子吧”,引爆炮弹与侵略者同归于尽。
电影里那一幕的丹珠被无耻的罗克曼撤掉了袍子,只剩下一件白色带着污渍的内衣,脸上满是泪痕,滑过灰尘形成一条条沟壑,但她笑着的时候是那么美,亦如此时的宁靖。
漂亮的姑娘有很多,易青认识的人里面比宁靖更漂亮的大有人在,但是,他的丹珠只能是宁靖!
只能是这个生在贵州,却长在雪域高原的格桑花。
“可我都没怎么拍过戏,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演好。”
兴奋过后,宁靖这个前世女王一般的大姐头居然有点儿患得患失起来,听了易青的讲述的这个故事,她已经完全被迷上了,但是·····
我能演好吗?
大概宁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自我怀疑。
宁靖之前上的是一所贵州当地的艺校大专班,三年学制,当时在班上,她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三年时间下来,基本上也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后来她就在当地的剧团混日子,去年突发奇想,想要来上海闯荡一下。
家里人对于她学表演这件事,还是非常开明的,给予了大力支持,愣是花钱把她给塞进了这个模特培训班。
在学校里怎么当模特她倒是没太上心,每天都混在表演系里蹭课,对于自己的能力,宁靖是非常自信的。
可现在突然有个人走到她面前,告诉她,现在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