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做足,她就离开了上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起门来过小日子。
葡萄心神不宁,端茶,茶水溅出来。
做针线活,针扎了手。
铺床叠被,膝盖撞在床柱上,痛得她直掉眼泪。
顾玥看不下去了,挥手,先将其他下人都打发出去。
她招手,叫葡萄叫到跟前。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葡萄脸上。
葡萄被打懵了。
顾玥问她:“冷静了吗?”
啪!
又是一巴掌,还是同样的问题,“冷静了吗?”
葡萄哭了出来,连连点头,跪在地上磕头,“奴婢冷静了,奴婢再也不敢犯错。”
顾玥轻声一笑,将葡萄扶起来,“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天犯下无数次错。
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心里头藏着事情吗。你是想害死我吗?
我要是不能活命,死之前,一定会先扒了你的皮,顺便将你父母兄弟姐妹统统弄死。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葡萄浑身颤抖,怕的。
她再次给顾玥跪下,“少奶奶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改。求少奶奶开恩。”
顾玥挑起她的下巴,“你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丫鬟,我的事情从不瞒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主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意味着你离开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别人不会要一个背主的丫鬟伺候。记住了吗?”
葡萄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
“记住了就起来吧。准备热水,我要洗漱。”
“奴婢遵命。”
准备好热水,葡萄伺候顾玥洗漱。
当脱下衣服,她看到顾玥后背上面的痕迹,唬了一跳。
顾玥回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后背。
她轻声一笑,咬着唇,娇嗔道:“他可真猛,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葡萄压低声音,不会比蚊子嗡嗡声更大。
“少奶奶,这样好吗?万一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顾玥跨进浴桶,轻声说道:“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沉默了许久,葡萄问出心中的疑问,“感谢表少爷的办法有很多,少奶奶为何要用这种办法?这岂不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中。”
顾玥自嘲一笑,“舍不得兔子套不住狼。我不将自己献出去,他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帮我。”
“将来怎么办?难道要一直维持这种关系吗?”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顿了顿,顾玥笑了起来,“你说我要是嫁给他,怎么样?”
葡萄松了一口气,“挺好的。就怕老爷和太太不同意。”
“在家从父,再嫁从己。我要嫁给谁,老爷和太太也管不了。”
“那就好。奴婢就放心了。”
顾玥摇摇头,真是傻丫头。
真以为她会嫁给谢实吗?
自从谢茂死了,谢家就败落下来。
如今的谢家,要什么没什么。
嫁给谢实,她能得到什么?
诰命?没有。
钱财?也没有。
没有好处的婚姻,她要来何益。
谢实靠着楚王殿下,这也算是一条路。
只是楚王那边,能靠一辈子吗?
顾玥胡思乱想,水都凉了,才从水桶里面起来。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得想办法一直吊着谢实,让他当自己的马前卒。
……
宫里,同样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的人还有江燕。
前些日子,她同李昭仪初次交手,输了一筹。
被陛下冷落了数天。一直到今日,陛下也没有召她侍寝。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
初冬的夜晚,很凉。
丝丝寒风吹进来。
江燕突然福至心灵,干脆躺在软塌上,对着窗口,不惧寒风。
还不到天亮,不出意外她着凉了,还发起了高烧。
她拖着病体,关上窗户,回到冰冷的床上,瑟瑟发抖。
等到宫女发现她发烧,她已经烧了好一会。
“不好了,淑仪娘娘发烧了。快去请太医。”
“还要禀报贵妃娘娘。”
宫人们分头行动,请太医的请太医,禀报薛贵妃的禀报薛贵妃。
薛贵妃听闻江燕病重发烧,还伴有咳嗽,病得可不轻。眉眼一挑,话中有话地说道:“这个时候生病,差不多刚刚好。来人,寻机将江淑仪重病的消息传到陛下耳中。”
“奴婢遵命。”
江燕烧到神志不清,半睡半醒。
她知道太医来了,也知道宫女给她灌药,还知道薛贵妃来看望她。
可她就是没有丝毫力气,光是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