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大花一死,陈家人现在还没缓过来,夫妻俩不愿意再给家人添麻烦。
“你们爹最近身子还好,被族长请去给他那小孙子授课,今晚说不定要被留饭。”
陈氏把这段日子家里的琐事说一遍,从角落翻出个袋子。
房子突然塌了,夫妻俩没准备,多亏因为烘烤五香瓜子,二人睡在书房,这才没受伤,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不过,做的五香瓜子,被压在泥土里,杂揉着墙皮和杂草,怕是挑不出来了。
陈氏算算,至少损失了百十来文。
“这是娘之前按照你说的办法做的,小丫你尝尝味道。”
陈氏自己做的不多,每日都去大哥陈铁牛那去看看做吊炉花生的情况。
有赚钱的路子,陈家人的伤痛也缓和了些。
“娘,你做的味道很好。”
林月纱抓了一小把,瓜子不如姜府的大,却颗粒饱满,吃一口,唇齿留香。
“小丫啊,你真不是在姜家受委屈了?”
继子回来两次,报喜不报忧,陈氏也不清楚自家女儿在姜家过的如何,她这一颗心始终悬着。
“娘,这些银子你存着,咱们年后翻修房子用的上。”
蝴蝶簪子被萧祁当了十二两银子,林月纱没想到,她以为老好人冤大头肯定要被坑一把,当铺掌柜给十两就很良心了,多出那二两银子,简直是意外之喜。
“这么多?”
陈氏接过沉甸甸的荷包,差点把荷包丢出去,家里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还不是铜板,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小丫,你老实和娘说,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村里的风言风语,陈氏也听见了,她每次主动去辩驳,奈何嘴笨,总被误会为心虚。
村人说她因为再嫁,前头男人留下的小丫头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被陈氏给卖了。
受流言影响,陈氏脑子有点不清楚。
“卖我自己,谁买得起啊?”
林月纱大言不惭地道,她可不是一般的贵,就算有人买
得起,她也不卖!
有本事的人,赚点银钱还不是轻飘飘的,她林月纱卖艺不卖身!
“娘,给你尝尝,这些都是我做出来的。”
林月纱打开包裹,把要走货到蛮族的几样吃食拿出来,让陈氏一一品尝。
说出去太过震惊,也不会有人信,那么眼见为实,林月纱一向愿意用实力说话。
“是,好吃。”
陈氏每一样都尝了尝,而后沉默了。
无论陈家还是林家,都没听说祖上有人做厨子的,那么自家女儿的本领,到底哪来的?
有这份手艺,陈氏放心下来,她一点不怕女儿嫁不出去。
“娘,咱们没有成本,和姜老爷合作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提起生意,林月纱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单干收益更高,也要面临过多的琐事和风险。
家里毫无根基,目前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还混迹在温饱线上。
“娘,我想吃粳米,想吃白面馒头。”
林月纱窝在陈氏的怀里,摇了摇自家娘的手臂,冲着萧祁使眼色。
她必须说服爹娘搬到镇上去,至少暂时搬走,村里好是好,人多眼杂,都太知根知底了,做点生意,难保不被窥探。
尤其是陈家村,几乎户户都有亲戚,自家做生意赚钱,肯定有那几个红眼病的。
“你是说搬到镇上去?”
陈氏摇摇头,不是说镇上不好,而是他们一家在镇上要赁住院子,每个月几百文,在村里几个月都花不了这么多。
“娘,咱们在镇上住,我就不用住在姜家,可以早上去,晚上回家。”
林月纱锲而不舍地继续努力说服陈氏。陈家村有地,却是陈家的,和陈氏一个出嫁女没关系。
家里的米粮,全靠外公外婆和大舅一家送,两家都是在自己口粮里省下来的。
自家若是在镇上有个营生,也好帮扶一下家人。
“可是,在镇上,我们得买柴禾,三文钱的柴,也就能烧两日。”
陈氏被说的有些动心,搬到镇上,的确很方便,这样廷云也
能日日回家,一家四口人不用分开了。
不过面对各方面的开支,陈氏仍旧下不了决心。
“娘,咱们以后要做生意,比方卖五香瓜子,运送到镇上,最好找一辆牛车。”
几十斤的五香瓜子,以萧成贵的体力,难以运送到镇上,而陈氏自己去,又怕遇见打劫的。
北地民风彪悍,宵小之徒也不少。
林月纱说了半天,嘴巴都干了,不如萧祁抓住关键说的几句话。
“也对。”
陈氏明显有些赞成了,村里沾亲带故的,万一来问五香瓜子的方子,她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人家。
“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