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耽搁几日。
  后母为人心狠手辣,我们几个外乡人的性命她定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一来好歹我也是小有神通的举人,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二来高华君也绝不会坐视我出事,说不定反而能借这个机会破局。”
  叶行远有浩然之体,更能呼风唤雨,只要灵力充沛,就算是被封在井底,也有自救之道。只要多带点干粮,至少不至于**而死。
  而与高华君同处这种困境之中,或许可以探知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也因此而得到他的认可,获取五德信物之一。
  朱凝儿听叶行远说得在理,赞道:“主公这一招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不过总需留下后路,一旦主公与高华君封入井底,我们暂不动作,等三日之后若无动静,便开掘来救主公如何?”
  三日之后,高华君差不多也该回来了,那时候叶行远还没脱身,那非得解救不可了。叶行远自忖最糟的情况高华君再井底丢下他跑了,支撑三日也应该压力不大,便点头允可。
  三人计议已定,叶行远便在怀中多装了些干饼肉脯,出门与捧着两个大西瓜的高华君会合,一同往村后的水井前行。
  到了井边,高华君用绳子牢牢的绑在自己与叶行远腰间,另一头则都穿过井栏打了死结,还用力扯了扯,向叶行远证明道:“你看,这绳子结实得很,你不必害怕。”
  要是无人搞鬼,那这种绳子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断了,可惜人家是用刀子来害你,那就算是再结实的绳索也是无用,叶行远心中暗叹,表面只兴致盎然道:“那我们便顺着绳子攀缘而下么?这井底也够深的啊!”
  高华君笑道:“此井深数丈,我先把你慢慢垂下去,我自己再爬下来。”
  他害怕叶行远养尊处优,手足无力,担心他累着,因此先在井边慢慢将叶行远垂下井底,然后自己才灵巧的贴着井壁滑行而下。
  叶行远双足踩在井水中,清水刚好没过他的膝盖,凉浸浸的甚是舒服,果然正如高华君所说井底凉快。若是酷暑之日,在此纳凉,只要没有幽闭恐惧症,抬头看一轮天光,倒也甚是惬意。
  高华君很快也下到井底,将两个西瓜浸泡在井水中,大大咧咧的便在水中坐下,只露出个脑袋在水面上,发出一声欢呼道:“我没有骗你吧?小时候我便最喜欢躲在井底,又是隐蔽又是舒服。爹娘也寻我不着,抬头望天,只觉与天地融为一体,这才是安心之所呢。”
  果然是天生圣贤,躲在井底都能体悟到天人合一,叶行远微笑道:“高兄这般,让我想起乡间一个寓言,所谓坐井观天,莫非就是如此?”
  “坐井观天?”高华君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什么寓言,我却没有听过......”
  叶行远这才想起高华君生活的时代还在“坐井观天”这寓言之前,他没听过才是正常,便笑道:“这是一个笑话,说一口浅井里面有一只青蛙,它与一只从东海来的海龟吹嘘说自己的生活,说这口井便是它的天地,何等宽广,邀请海龟进来参观。
  海龟尚未爬进井口就被卡住了,便慨叹道,你是没有看见过真正大海宽广啊。千里的确很远,可是它不能够形容海的辽阔。千仞的确很高,可是它不能够控明海的深度。十年有九年水灾,可是海水并不显得增多;八年有七年干旱,可是海水也不显得减少。你在井中,怎能明白海的辽阔呢?”
  高华君虽然质朴,但天性聪明,只稍一听便明白这故事中的含义,大笑道:“贤弟是讥讽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只这坐井观天的青蛙,虽未见过真正的天地,但心中若无窒碍。狭窄处亦是大海,要是自己心中过不去,便是广阔天地,于他也不过只是一口枯井。”
  他言语坦率,发自本心,叶行远听他这两句话,忽然心下明悟,终于对高华君为什么死后的理想世界是在此时此地有了猜测。
  正如高华君所说,心宽处自有天地,他少年之时在别人看来是受尽欺凌和陷害,但对于心胸宽广的圣人弟子来说,却根本不算是什么。
  对他而言,他也未曾怪责过父母,一直对他们保持这恭敬和挚爱。于别人看来是难过的剧情,对他来说,却只是融融的天伦之乐。
  毕竟只有此时,高华君才是与父母兄弟同处,即使别人要害他。他如果不知道,也未曾受害,那不是仍然是很欢喜的世界么?
  这种“圣母”似的三观,叶行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