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事!自己都不要女孩儿家的面皮,直接求你上床,你却还要这般拒绝?芸儿简直无法理解这小子的脑回路,什么叫不会干这等鄙事?难道他真的是纯洁过头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童衙内等人还在外面看着呢!总得速战速决!芸儿咬牙起身,干脆一把搂住了姬静芝,粉面香肩依偎,丁香小舌轻吐,便想要做个吕字。
姬静芝吓得不轻,连甩数下,未能将其甩开,惊呼道:“你要做什么?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叫非礼了!”
芸儿吃吃笑笑道:“公子难道还是在室?我见公子英伟,欲求一夕之欢,自荐枕席,愿公子莫要嫌弃......”
一边说着,一遍就来扯姬静芝的衣裳。
姬静芝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挣扎不休,大叫道:“哪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快放开我!”
她正反抗之际,就听房门轰然一响,童衙内带着一干死党鱼贯而入,恶狠狠的瞪着她俩。姬静芝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欢呼道:“童兄你来得刚好,这女子不要面皮,竟然意图非礼于我,还望兄台解救,不胜感激!”
姬静芝这反应把童鸣都逗乐了,他强忍着笑容,装腔作势怒喝道:“岂有此理!姬公子,我把你当朋友,你却竟然调戏我的家眷!”
姬静芝愣了,反问道:“这位姑娘是你眷属?那怎的抛头露面?再说我不是有言在先了么?并非是我调戏这位姑娘,分明是她调戏于我!你看这形势便明白了!”
童衙内怒喝道:“你说什么胡话?天下哪有调戏男人的女子?分明是你瞧我这姬妾美貌,便尾随入室,欲图不轨,幸好我及时赶到,才未酿成严重后果!”
姬静芝举手抗议,“我并非尾随入室,是这位姑娘——是嫂夫人邀我进屋的!”
她觉得冤哉枉也,自己分明是做好人好事,体现绅士风度,怎么一转眼间好像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变态?
芸儿涕泣起身道:“衙内,贱妾虽然蒲柳之姿,但亦懂得三从四德,既然跟随了衙内,怎可能三心二意!又怎可能邀请不相干的男人进屋?这...这厮见色起意,言语调戏不成,还要动手动脚,求衙内为我作主!”
姬静芝如五雷轰顶,呐喊道:“你怎能红口白牙说这等谎言,不怕天打雷劈么?”
芸儿哭得梨花带雨,“我怎会用女子名节诬陷于你?”
姬静芝也糊涂了,心说这女子名节大于天,这芸儿怎么会这般攀诬自己?她死活也想不通,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童衙内只当已经震慑住她,便威胁道:“姬公子,你也是好人家子弟,没想到竟有如此丑事,想必也不想传入家中吧?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立刻报官,告你一个调戏良家父女之罪......”
姬静芝听到报官二字,面色大变,心道若是天州府知道了自己的动向,定然会禀告父王。这好不容易来此一趟,连诗魔叶行远都没见到,就要被遣返回去,未免也太失败了些。
便大叫道:“万万不可报官!”
不要报官便好,童衙内微笑,人同此心,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不愿意报官。
“那么第二个选择,便是你赔偿贱内,令她满意,这事我就看在我们一场交往面上,揭过不提。”
姬静芝心中愤懑,不知道自己为何遭逢这无妄之灾,但也无可奈何,便起身向芸儿唱了个喏,口中道:“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嫂夫人,嫂夫人要如此攀诬于我。不过今日也不辩驳了,我便向你道个歉儿,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姬静芝觉得自己服软道歉,这已经是极大的侮辱。童衙内却面色铁青,怒斥道:“你这贼厮鸟!调戏了我如夫人,就这般轻轻巧巧道个歉就想过去了?未免欺我童某人太甚!真当我们天州府诸人好欺负么?”
他身后同党一起鼓噪,大声叫嚣。
姬静芝大惊,战战兢兢问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你待还要如何?”
童衙内冷笑道:“我也不说废话,你赔偿三千两银子,这件事就算了。否则报官的话,不但你这秀才功名难保,此事传到你家乡,只怕是一辈子的污点!”
“三千两?”这时候姬静芝才恍然大悟——她只是不通庶务,并非愚笨,童衙内不开口要钱便罢,一开口要钱,她心里便明白了。
对方分明便是做了个圈套拉自己往里面钻,到了这时便讹诈钱财,这等丑行,岂能让他如愿?
姬静芝心中暗笑,你们机关算尽太聪明,却想不到我本是女儿身,哪有什么调戏良家父女的可能?想到此处,她心中笃定,便长笑道:“原来你们这是讹人的局,我就觉得怎么都透着古怪。可惜这一招对我无用,童公子,识相的便早些退去,免得面上不好看!”
她这几句话说得颇有气度,童衙内也觉得心中打了个突,不知对方是什么人物。但又想在天州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谁能压得过他们天府会的官二代集合?
因此便鼓着眼珠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进了衙门,可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