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轻舟,我姆妈常说,女人要有眼光。选丈夫不管出身如何,一定是要疼极了你的。
女人的尊严是兰花,最是矜贵,需得精心呵护,可经不起冷落、白眼。”
顾轻舟笑。
颜太太的确是这么说的。
所以,颜洛水爱慕的谢三少不喜欢颜洛水,颜太太和颜新侬就不同意那门婚事。
“......哪怕你不会嫁到军政府,也别接受我们家老五,那是个花花肠子,他可没准头。”颜洛水又告诉顾轻舟。
顾轻舟又笑:“放心,五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你真是亲姐姐,这样说五哥!”
两个人笑起来,颜洛水胳膊上的伤也就没那么疼了。
回到家,颜太太看到了,仔细询问了一番,只是叮嘱她:“休息几天吧,别沾水。”
将门夫人,从来不哭哭啼啼的,颜太太极其心疼女儿,还是保持了冷静,很理性的叮嘱交代,顺便问清楚了情况。
顾轻舟当天住在了颜家。
她打电话回去,正巧顾维听到了。
“不回来了?”顾维还有很多话要告诉顾轻舟呢,听说她不回来,难免失望。
她想跟顾轻舟说点什么,顾轻舟已经挂断了电话。
翌日,顾维拐着她烫伤的脚去上学,顾轻舟也到了学校。
颜洛水请假在家。
顾轻舟班上的同学,都在议论昨天的血案。
“打架见血,肯定要被开除。”后排的女同学悄声道。
“蔡可可要走了吗?”有人隐约很兴奋。
正说着,蔡可可推门而入。
她的校裙是改造过的,露出一段嫩白纤长的腿,艳丽妖娆。她冷冷扫视了一眼众人,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蔡可可放在书包,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环视四周,似高高在上的女皇:“都盼着我被退学?我可告诉你们,岳城的军政府再显赫,还有南京政府压着,他们要给美国人面子,怕破坏国际关系。
可我们洪门,上面只有祖师爷,我们祖师爷可不怕美国佬!敢开除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劝你们这些墙头草,都给老娘坐稳了,要是让我知晓你们倒向了别人,再想倒回来可就难了。”
很是嚣张。
女学生们个个敛声屏息,不敢招惹她。
蔡可可说的是实情。
军政府再显赫,到底是国家的政权,顾虑太多,还有国际条约限制着;而洪门是帮会,帮会做大到了洪门这个地步,人人敬畏。
顾轻舟也没有做声,想到颜洛水受伤的胳膊,再看蔡可可的嚣张,顾轻舟心中添了怒焰。
她的怒焰炙热,热到想毁灭蔡可可的地步。
顾轻舟极力忍住。
颜洛水休病假,顾轻舟一个人上学。
顾轻舟知晓顾维的打算,所以她未雨绸缪。
这天顾轻舟下学早,特意去了趟海关衙门,寻找顾圭璋。
脂粉不施的少女,未染铅华,纯净粉润,看上去就特别乖巧温顺。
顾轻舟在学校不编辫子,青绸般的鸦青色长发披散下来,萦绕着她纤薄的肩头,更是纯良温柔。
她去海关衙门,顾圭璋的同僚瞧见了她,都说:“顾小姐出落得真好,一看就是念书认真又孝顺的好孩子,次长好福气嘞!”
顾圭璋脸上有光。
他们父女在就近的咖啡店坐下,点了咖啡和乳酪蛋糕。
“寻我有事?”顾圭璋问。
顾轻舟就把她们班上的闹剧,一五一十告诉了顾圭璋。
“你没有参与吧?”顾圭璋紧张问。
顾轻舟摇摇头:“也是凑巧,那天正好三妹妹出事了。”
她又把顾维的事,说给顾圭璋听。
顾圭璋最近的心思,都在新纳的四姨太身上,回家吃饭也心不在焉,只盼鱼水之欢。
顾维受伤,他没有留心。
“没你的事,那就好。”顾圭璋松了口气。
顾轻舟班上的同学,家里非富即贵,顾圭璋怕她得罪人。
“阿爸,洛水这些日子请假,我们下周有次小考,我怕她跟不上,打算这几天下学就去颜家,把上课的内容笔记转述给她。”顾轻舟道。
顾圭璋点头:“你们是金兰姊妹,理应如此!”
上次顾维带给顾圭璋的尴尬,顾圭璋至今没有释怀。
他倒是不记恨颜家,毕竟他还想攀附,所有的怨气,都在顾维身上。
顾维受伤,顾圭璋一点也不在乎。
把事情告诉了顾圭璋,顾轻舟唇角微挑,有个淡淡的弧度一跃而过,眸中闪动一些狡狯。
顾圭璋则没留意。
顾轻舟从来没找过他,他都没察觉顾轻舟今天来得反常,只以为女儿想和他亲近。
父女出来喝咖啡,也是新派时髦的事,顾圭璋心情还不错,压根儿就没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