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尘走到高台附近,随意清扫着。
“哟,当世扫地僧呢?”月明珠斜靠在木桩前,似笑非笑。
夏轻尘道:“司徒风都点头哈腰,求人到那份上,我若不领情,他难做人。”
玲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那也不该扫鸟粪,多有失尊严和身份啊!”
夏轻尘淡然一笑:“但凡是努力上进,不论狼狈与否,都值得尊重。”
工作或许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追寻武道之心,无分高下。
“那你扫吧,我们看着。”月明珠坐在沙地上,双手捧着下巴,笑盈盈的望着夏轻尘。
一双本该盛满天和地的倩眸,却只装得下夏轻尘认真的背影。
时而勾起的微笑,如春风里的蝴蝶,划出一道道夺目的轨迹。
“我的轻尘哥哥,扫鸟粪都这么耐看呢。”月明珠抿嘴一笑。
一盏茶过去。
周姐巡逻一圈,对他们的表现非常满意,基本上附近的鸟粪都被清扫一空。
她只需要简单清理一下酱印便大功告成。
“司徒风,你怎么还没打扫完?”周姐转回来,发现司徒风负责的区域鸟粪遍地,根本不曾清扫干净多少。
司徒风连忙解释:“周姐,我在尝试扫得更干净,不知不觉耽误了时间。”
周姐随意看了眼司徒风扫过的地方,发现扫得都只剩下一层酱印,达到了她的预期。
她误以为是司徒风在偷懒,皱眉道:“你好不容易得到任务,却偷奸耍滑,早知如此,把任务交给珍惜的人多好?”
司徒风满心委屈:“周姐,我没有,我也想如夏轻尘一样扫得干干净净,所以想多尝试几次。”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夏轻尘看一眼就能领悟到那么深的技巧,自己反反复复尝试都不行。
“是吗?”周姐怀着狐疑之色,望向远处正在高台之下清扫的夏轻尘。
她一路走过去,不由吃惊。
一路上竟然连一丝酱印都无,甚至比她清扫得还要干净。
“你怎么做到的?”周姐来到夏轻尘面前,问道。
夏轻尘装傻充愣:“不是周姐教我的吗?”
“胡说!”周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厉声呵斥:“说,是不是偷学的?”
夏轻尘无言以对,区区扫鸟粪,还需要偷学吗?
“没有。”夏轻尘不屑辩解,只答道。
周姐死死盯着夏轻尘,语气尖锐:“好你个白眼狼!我好心好意教你扫鸟粪,你却想抢我的饭碗?”
清扫掉酱印,乃是她引以为傲的独家本领,是唯一能够受到台上大人物们关注的资本。
若是夏轻尘也学会,以后哪里还会有她什么事?
“行了,这里用不着你,给我滚!”周姐一把抢过夏轻尘的扫帚,气冲冲道。
夏轻尘眉毛皱了一下,他在此扫鸟粪,是碍于司徒风的情面。
可不是给眼前的周姐面子。
不过,他犯不着跟小人物起口舌之争,那才是玲珑所说的有失身份。
“周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司徒风赶紧过来,陪着笑脸打圆场:“我兄弟不知道规矩,请周姐见谅。”
岂料,周姐迁怒于他,斜眼一瞪:“还有你,带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以后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饶不了你!”
司徒风脸色僵硬,心更是沉了沉。
周姐毕竟比他前来琳琅岛十年,人脉比他强得多,得罪周姐,以后日子不好过。
“还不滚?”周姐翻脸如翻书,转脸就凶神恶煞,宛若面对仇人一般。
正在此时,高台上出现动静。
一缕细微的阳光刺穿云层,大海马上就要退潮了。
台上,一位主持群鹰会的老者,扬声道:“群鹰会即将开始,尚未登台的参赛者,请速速登台,过时不候!”
正在发怒的周姐,都不得不安静下来,静静聆听来自高台上的声音。
上面所站立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全都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
因为他们最少都是和上尊有深层次关系的存在,哪里是她这样底层可以惹得起的。
四方安静之中,夏轻尘抱拳,向司徒风一拜:“那我先去了,有时间再叙旧。”
说着便转身走向高台的入口。
司徒风愣了下,一把抓住他,惊出一声冷汗,语速飞快的低声呵斥:“你疯了呀?往高台跑干什么?找死不成?”
夏轻尘莞尔一笑,拍了拍他手背:“他们在喊我上去呀!”
司徒风反而捏他更紧,笑骂道:“他们喊的是参赛者,你上去凑什么热闹?也不看看上面站的都是些什么人,那是你能上去的地儿?”
早就看不下去的玲珑,拍了拍屁股的站起身,拉住夏轻尘胳膊就走:“主人,跟他们啰嗦什么,你仁至义尽了。”
月明珠亦坐起身来,悠悠的跨进高台的楼梯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