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破碎的声音,吓得母女二人一颤。
吴欢当场吓哭声,呜咽道:“是娘跑到仙魔城自作主张,把我们拆散!”
她至今仍然在埋怨刘氏,如果刘氏不来的话,她也没有胆量私下和夏轻尘分开。
那样的话,白小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她。
都怪母亲。
吴雄胸膛剧烈起伏,鼻孔中喘着重重粗气,不敢置信道:“你去过仙魔城?”
他陡然想起来,仙魔棋局期间,夫人曾经借口回娘家,他不疑有他。
而今才知道,她竟然是擅自做主,跑去拆散女儿和夏轻尘。
真实原因,并非夏轻尘不讲情义,而是刘氏撒泼耍横,强行拆散两人!
“你……你……”吴雄气得心脏剧跳,不断吸气,险些要背过气。
刘氏推脱道:“我……我也是为我们女儿好,为你分忧,为我们一家争光,只是我没想到结果会这样而已。”
到了此刻,竟还不知悔改,依旧在推卸责任。
吴雄怒从中来,跳起就是一脚踹在她腹部,将其踹飞撞在墙上。
一张面孔弥漫暴怒之色,那双眼睛则因为过分的愤怒而通红:“贱人!还在狡辩!”
吴雄怒火中烧:“我再三告诉过你,相信我的判断,相信我的选择,夏公子绝非庸人,我的话,你都当做了耳旁风,对吗?”
那一次争吵,刘氏甚至不惜用夫妻恩断义绝来胁迫吴雄放弃两人的组队。
但,吴雄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多年游历的经历告诉自己,短短数月时间内,打造出顶级云岚战团的人,绝非透支潜力的平庸之辈。
可,刘氏表面装作顺从,背地里竟自作主张强行拆散女儿和夏轻尘的组队。
他很了解刘氏的性格和为人,一旦想做什么,必定用尽手段,专蛮而撒泼。
能够想象得到,夏轻尘当是一定受到过刘氏的无礼对待。
而今,夏轻尘非但没有计较他夫人的所作所为,还愿意上门做客,可见心胸宽厚。
而他,被夫人和女儿蒙在鼓里,竟然还反过头指责夏轻尘无情无义。
念及至此,他心头更怒,怒骂道:“滚回你娘家去,你这样的夫人,我要不起!”
言外之意,他要休掉刘氏。
刘氏平时无理取闹,撒泼蛮横,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多年来刘氏跟随他到,实在不易。
可这一次,刘氏太放肆了,终于酿成无可挽回的天大损失!
女儿大好前程,他们一家重振门面的希望,全都因此破灭。
刘氏心中恐慌,终于感受到莫大悔恨,跪地哀求不已。
她一把年纪,一旦被休,哪里还有脸回娘家?
“来人,赶出去!没我允许,不许再放她进来!”吴雄根本不再给机会。
刘氏痛哭流涕,吴欢亦悲痛不已,抱住刘氏不住的求情。
一家人,几欲分崩离析。
始终静默不言的夏轻尘,缓缓开口道:“吴大人息怒。”
吴雄强忍怒意,抱拳致歉:“是吴某愚钝,误解了夏公子为人,实在该死。”
望着凌乱的场面,心知这接风宴是没法再办下去,他道:“今日让夏大人见笑了,改日再宴请大人。”
但他知道,没有“再”了。
且不论夏轻尘是多门难以请上门的一尊大佛,单单是他今日无知的指责,夏轻尘都不可能再对其有好印象吧?
以后,他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夏轻尘放下酒杯,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吴大人多念一念夫人的好吧。”
吴雄的怒气,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刘氏对夏轻尘所作所为。
可听夏轻尘口气,竟好似没放在心中,因此怒气消减许多,道:“可是我这贱内在仙魔城一定没少为难你。”
“无妨,今日她不出现,我都不会想起。”夏轻尘道。
他的眼界,在那九天神界,而不在许些生活琐屑。
刘氏今日不出现,他还真没有刻意回想过当日情景。
吴雄脸色和缓许多,瞪向刘氏:“听到了?是夏大人为你求情,不然怎么也要把你这个悍妇休掉!”
刘氏是真未想到,夏轻尘会为其说情。
哪怕她再蛮横,都心中触动,磕头一拜:“罪妇刘氏,给夏大人磕头了!”
夏轻尘摆了摆手,淡淡道:“今后安心持家吧,另外,多信任自己夫君。”
刘氏惭愧万千,经此一事,恍觉往日浑浑噩噩,已经忘却和吴雄共同经营此家的初衷。
不知何时起,从贤惠懂事的少女,变成如今喋喋不休,撒泼无赖的妇人。
“入席吧。”夏轻尘道。
母女二人百味陈杂的重新入席。
望着破镜重圆的家庭,夏轻尘会心一笑。
他说情,不是仁慈,而是不愿一个家庭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