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接过信封,拆开翻看。
那字迹,的确是赵初然,和她曾经给夏轻尘的香囊一模一样。
信中,赵初然表达不辞而别的歉意,还有对姑姑的怀念。
并询问夏渊情况,身体是否健康,夏府是否平安等等。
她问到所有,唯独不曾提及夏轻尘。
好似,她的生命中不曾有过他。
夏轻尘心中生出一丝怅惘,当初帝都码头,他没有挽留她的离去,终究成为她抹不去的心痕。
或许,那丝心痕,已经成为恨意。
所以,她刻意忽略掉夏轻尘。
不过,他的心情还是高兴的,赵初然失踪近两年,本以为凶多吉少。
姑姑整日愁眉苦脸,夏轻尘亦始终有一桩未了心事。
而今知道她平安,他们都发自内心愉悦。
“尘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她虽说生命平安,但宁愿写信给我们,亦不出面相见,可见她并不自由。”夏渊担忧道。
夏轻尘深以为然,问道:“此信从何而来?”
“一名车夫路过,顺带送来。”姑姑收好信笺,视如珍宝的藏入怀中。
那么,赵初然知道夏渊和姑姑在烟雨郡主府,却不愿,或者不能出面相见。
“我会吩咐更多人,留意初然表妹下落。”夏轻尘道。
而今听雪楼分布各地,有大量人手,或许能够发现赵初然踪迹。
“摆脱轻尘了。”姑姑拉着夏轻尘的手,轻拍其手背,道:“初然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不会怨恨你,放心吧。”
夏轻尘不自然的笑了下。
初然的心,曾经他不懂,今后亦难懂。
一家人坐下来,吃罢晚宴。
夏渊酒过三巡,神色中透着浓烈的开心之意,道:“轻尘,半月前是你二十岁生辰,为父找不到你人,无法陪你度过。”
已经二十岁了吗?
夏轻尘心中怅然,初次接管此身体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吧,一晃就是两年半。
“你如今已不再是少年,彻底长大成人了!”夏渊望着夏轻尘介于少年和青年间,半年来不曾变化过的容颜,欣慰且感慨。
他怎知,夏轻尘服下了永葆青春的月华露,容颜已经不会再变化。
“有些东西,也该传给你了。”夏渊道出一个郑重的决定。
夏府还有东西传承吗?怎么从没听夏渊提起过呢?
只见夏渊扯开胸襟,取下一枚贴身佩戴的挂坠。
那是一颗金光闪耀的圆珠,外表看去,只是一颗用金子熔炼而成的金珠而已。
“你娘离开前,曾经悄悄塞给我的遗物,嘱咐我,若有朝一日突破月境,可开启金珠。”夏渊面露自嘲之色。
莫说月境,他连小星位都是靠着儿子的相助才成功。
“为父无能,今生都难以突破月境,但轻尘你却能够做到。”夏渊将其交给夏轻尘。
可,夏轻尘并未接,道:“既然是母亲留给你的遗物,还是父亲自己保管吧。”
他神态坚决,道:“而且,父亲马上就要和母亲相遇,此遗物算是你们定情之物,更不方便给我。”
见他如此,夏渊只能重新将其放回怀中,道:“好,待和你母亲相遇,再交给你不迟。”
说到母亲,夏轻尘不由困惑:“黄家到现在还没有联络父亲吗?”
双方二十年之约,已经过去整整半年。
黄家早该得到消息,释放出母亲黄嫣然,可直到现在,莫说黄嫣然的人,就是一丁点联络都无。
“大概,你外公家不知道我住处吧。”夏渊神色里有许些不自然。
夏轻尘默然:“或许吧。”
可,连赵初然都能找到父亲和姑姑的落脚地,那偌大黄家反而找不到?
是其中发生变故吧?
好,那就等灭掉羽氏一脉,再问父亲向黄家讨一个公道。
夜幕时分。
烟雨郡主坐卧床榻前,一阵出神。
身旁伺候的奶娘,轻声道:“夏公子尚未就寝,需要请他来吗?”
失神中的烟雨郡主,轻轻一颤的回过神:“请他来干什么?”
奶娘笑了下:“夏公子难得入住郡主府,机会难得嘛。”
烟雨郡主的脸颊,噌的一下红了些,不自然的嗔怪:“胡说什么!我……我要什么机会?”
作为烟雨郡主最信任的心腹,奶娘如同烟雨郡主的娘亲一样,对其心事最为了解。
“夏公子人中之龙,身边必不会缺乏优秀女子,郡主若渴慕,宜早不宜迟。”奶娘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
烟雨郡主红唇微抿,终于还是决定倾诉心中所念:“我不知道,对夏轻尘是什么态度,是男女喜欢,还是非常钦佩。”
她对夏轻尘,最初并无任何异样感,直到仙魔棋局,凉境一败涂地,夏轻尘力挽狂澜。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