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十宫宫主和子嗣,全都正襟危坐于大殿两侧。
尽管大殿中央舞姬翩翩行舞,丝乐动听,可他们神情却很是严肃,不敢露出异样。
时而还会将余光悄悄瞥向王座。
那里,金色轿子立在王座上,轿帘虽然掀开,里面却幽暗一片,只能模糊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坐着。
那,就是凉境之尊,凉王!
如此正式而盛大场合,凉王却在金轿中不露面不现身!
只不过,十宫宫主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二十年前,凉王便突然如此,再也不曾露面于世人面前。
绝大多数时候召见群臣,都是在金轿中。
整整二十年,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真身一次。
此刻,诸多献礼使者的礼物被送上来,舞姬们识趣的退下,将空间留给那些礼物。
红袍青年微笑道:“凉王,今年百位献礼使者的贺礼都已经送来,请凉王过目。”
两侧的宫主们,放眼望去,不由惊叹不已。
除却他们自己送的贺礼外,其余的贺礼都同样弥足珍贵,每一样都别具意义。
“嗯,送入宝库吧。”金轿里传来疲惫的声音。
凉王不知何故,显得十分困倦,无精打采。
哪怕今日是其五十大寿,都毫无精神。
红袍青年略感意外,以往每年凉王都要简单过目一下,从中挑选出一些比较亮眼的。
如果心情好,还会召见相关的献礼使者,简单询问。
可本次,居然连看都未看。
凉王的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
两侧的宫主们彼此都交换了一下眼神,均有些无奈。
当今世上有不少小道传言,凉王身体状况不佳,每况愈下。
其实,这是谣言。
真相是,凉王不是身体不佳,而是快驾崩了。
二十年前地狱门开,他作为当时的凉境第一强者,亲自率领凉境诸多巨擘强者,会战于从地狱中出来的魔掌。
交战中,很不幸被魔掌所伤,并且伤势日渐严重。
最近几年身体更是越发沉重,不出意外,未来几年凉王将可能驾崩。
现在凉王应该是没心情看什么贺礼。
红袍青年躬身一拜,便招了招手,命令仆人们将托盘一一带走。
可是忽然,金轿中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那个空托盘是怎么回事?”
凉王仅仅是随意扫了一眼,任何华丽的贺礼在其眼中都引不起注意。
可那空托盘,委实太扎眼,引来凉王随口一问。
遭到询问的托盘青年,身躯一颤,顿住脚步道:“回禀凉王,该献礼使者并未献礼。”
此言无疑引发宫主们的哗然。
封王宫宫主眉头大皱,喝问道:“是哪一宫的献礼使者?”
托盘青年躬身道:“是……军宫的!”
军宫?
封王宫宫主若有深意的盯了眼军宫,便默不作声起来。
这下,军宫宫主君七夜,顿时坐蜡,连忙道:“该献礼使者没有来吧?”
他心中震怒,回头定要彻查,是哪一军团的献礼使者,胆敢缺席凉王的寿礼。
这不是故意令他这位宫主难堪吗?
“来了。”托盘青年回应道。
君七夜怔了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献礼?
作为某一军团的献礼使者,他应该携带有军团准备好的寿礼才对。
君七夜立刻起身,向凉王躬身说道:“凉王,请容臣下前去调查清楚,或许是该献礼使者的寿礼出现问题也不一定,对方绝无冒犯之心。”
金轿中传来凉王疲倦的声音:“罢了,只是随口问问。”
他无心跟一个小小献礼使者计较。
君七夜适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无声退下。
但,就在此时,托盘青年眼神闪了闪,忽然跪下,道:“凉王,本奴不敢隐瞒,其实那位献礼使者的寿礼并无问题,只是,他自己毁掉了!”
大殿之中瞬间死寂一片,所有宫主乃至后裔们,全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居然在凉王的寿宴上,毁掉送给凉王的寿礼?
他是想牵连自己九族吗?
机敏如九位宫主,纷纷低下头,等待凉王的震怒。
唯有君七夜,浑身一僵,心脏噗通狂跳的喝道:“你可是在胡说八道?”
哪一位军团的献礼使者,不是军团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物,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托盘青年继续道:“那位献礼使者还让我转告凉王一句话!”
军宫宫主心脏跳到嗓子眼,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伸手阻拦托盘青年说出口,可凉王却悠悠发话:“说来听听。”
当众毁掉给他的寿礼,还让奴仆带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