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玫蹙眉,“补偿你一笔银子,你还不满意吗?别太得寸进尺。”
曲表妹抓着椅子扶手,手指发白,“不知这一笔银子,究竟是多少数目?”
顾玫说道:“五千两!”
曲表妹立马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讥讽之色,“五千两就把我打发了,没想到我在你们代侯府眼中如此廉价。”
“你嫌少?”顾玫诧异。曲表妹有什么资格嫌少。
“五千两很多吗?凭什么我不能嫌少?”曲表妹似笑非笑。
顾玫眯起眼睛,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主要是对你不利。韩五郎是男人,事情传出去,最多评价一句风流成性。而你,则会被千夫所指。这个后果你想过吗?”
曲表妹挺直了背脊,“韩五郎强暴武将之妻,你们代侯府仗势欺人,凌辱武将妻儿。你猜猜大理寺有没有兴趣调查你们代侯府?要不要替在前线卖命的武将讨一个公道”
“你疯了吗?”顾玫大惊失色,“你和韩五郎暗通款曲,郎情妾意,何来的强暴。”
“我一个堂堂四品武将之妻,有儿有女,身份体面,若非韩五郎逼迫,我怎么可能同他发生关系。而且韩五郎早有前科,你们代侯府仗势欺人也不是第一回。我倒是要看看,官司打到大理寺,打到刑部,到底是谁倒霉。”
顾玫大感意外,“你有什么目的?拼得两败俱伤,对你有什么好处?打官司,你以为你能赢?就算你赢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对,打官司我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不打官司,难道我就有好下场吗?我的好表嫂,我可不是那些市井妇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吓住我。你回去转告韩五郎,转告老夫人,还有一直看我不顺眼的舅母,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大理寺见。”
曲表妹眼中满是恶意。
她很兴奋,很满足看到顾玫一脸烦心的样子。
顾玫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交代?你开价,我来替你争取。”
曲表妹轻蔑一笑,“五万两白银,此事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绝不上你们代侯府,也不会见韩五郎。否则,咱们两家就打打官司。”
“五万两太多,不可能。”顾玫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曲表妹一脸笃定地说道:“那就没得谈。”
“你就不怕我派人到你夫家传信?”
“你尽管去。状纸我都写好了,夫家人来了,我正好以死证清白,让夫家人替我打官司。拼着性命不要,毁了你们代侯府,值了!”
疯了!
这个女人彻底疯了!
顾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当初曲家母女来京投靠代侯府,她就知道曲表妹不是个好东西。
却没想到这女人不仅能哭,心肠也是真狠毒。
曲表妹笃定一笑,“看来表嫂无法做主。不妨回去找老夫人她们商量商量,我听候表嫂的好消息。”
“五万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五万两比起逼死武将之妻,孰轻孰重,你们代侯府自有盘算。我身体不适,就不送表嫂出门。”
顾玫咬咬牙,“我改日再来。”
她拂袖离去,满心怒火。
曲表妹怎么敢狮子大开口?
顾玫回到代侯府,没回屋,直接去了上房面见婆母。
代侯夫人为韩五郎操碎了心。
生下这个儿子,等于生了个讨债鬼。
她一把年纪,还落不到清闲,心头也很酸楚。
见顾玫回来,就问道:“事情谈得怎么样?”
顾玫先是摇头,然后简要说道:“她狮子大开口,要五万两。不给就去大理寺告状,说五郎强暴她,还说代侯府仗势欺人,凌辱武将妻儿。甚至还说,若是此事传到她夫家人耳中,她就以死证清白,让夫家人替她打官司。”
“姓曲的疯了吗?”代侯夫人不敢置信,喘着气,“本夫人早就说她不是个善茬,果不其然。当年若非老夫人执意要留下她们母女,本夫人早就将她们母女赶了出去。祸害,祸害!代侯府对她不薄,她竟然恩将仇报。”
代侯夫人怒极攻心,脸色发白。
顾玫担心不已,赶紧命人请太医。
事情瞒不住,很快惊动了代侯府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曲表妹开口要五万两,不给就打官司,也是气得脑门充血,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