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珏一得知这个信息,眸中掠过一丝光,如果花怜活着,那么月白是不是也有消息……
他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对菱角婶子道:“快带我去见花怜。”
花怜挨了两个枪子儿,落入水里的时候,以为自己的命要被黑白无常勾走了。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宅子里的房间里。
她经过几天的喝药休息,面色好了不少,但还是苍白得很,像个脆弱的白纸人。
“三爷,就是这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推开门的吱呀声响起,花怜躺在床上,眯着眼侧过脸去,看着外边的方向。
只见到一个深青的身影走近了,那好像是个高大的男子,他低着头,问道:“花怜,月白在哪里?”
这声音花怜曾经听过许多遍。
她眼前总算清明开了,看着梁墨珏的脸,又惊又喜,还有点愧疚,“三、三爷!”
有人为梁墨珏搬了一条凳子来,梁墨珏坐在上面,神色冷淡,望着虚弱的花怜,“我知道沅水遭遇兵乱后,第一时间赶来了。你可知道月白在哪儿?”
提到月白,花怜的喉头不由哽住,她抽了抽鼻子,“那夜我将月白送上了一艘小舟,让她跑了……”她把事情都给梁墨珏讲了出来。
梁墨珏还没反应,菱角婶子先是惊讶地喊出声,“下着雨的沅江怎么能撑船呢?更何况月白姑娘不是个会划船的人吧?”
花怜一怔,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让月白先走,能逃命就好了。
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呢?
她的脸色越发的白,“三爷,怎么办……求你快去找找月白吧!”
梁墨珏倏地起身,闭了闭眼,眸中沉色如夜,他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小怀,往上海、嘉城两个方向找,问问可有人见过月白!”
小怀领了令,立刻退下了。
梁墨珏因此在沅水住了好几日,日日都期盼着有月白的消息。直到第四日,小怀才匆匆回到宅子里,向他道:“三爷,我们在上海下头一个镇子的码头上找到了一艘小舟,上头还有一个包袱!”
“那月白呢?”这几日的等待,让梁墨珏消瘦了不少。他因为先前受了家法,人本就虚弱,如今看起来更是苍白,黑的发墨的眉深的眼更添了冷郁之气。
“月白……没找到。”小怀提到月白,立刻缄默了起来,他半晌才说:“码头的人告诉我,怕是找不到了。我央他们帮忙,他们说会找人在江里打捞的。”
打捞?
什么才用打捞?
只有死人才用!
梁墨珏心口一窒,他眸色如霜,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怀,从座上站了起来,“打捞?打捞!打——”他喉口一滞,突然喷出了一大口血!
随之,他眼睛一闭,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小怀惊愕地大叫一声,赶忙扶住了梁墨珏,对着外头就喊道:“来人!来人!三爷吐血了!”
梁墨珏吐的这口血,让墨玫急忙把还在昏迷中的他送回了上京。既然月白大概率死了,她就不能再失去这个弟弟,也不能让梁家再失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