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咱最好不要多跟他们接触。回头你帮我跟村长和大队书记说,该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私下请他们帮忙照顾一二,来年春上我帮村里多争取两个参军名额。”
苏老爹点头应了,忍不住细细问起了苏梅母女的情况,说到妻女,赵恪也柔和了眉眼:“小梅你还不知道,在哪都能让人自己过得舒服。和暄会跑了,这两天我和小梅忙,叔爷一个人都看不住她,噔噔跑到这,噔噔又跑到那,一个瞧不住,就躲在哪儿跟你玩藏猫猫了。等她再大些,我带她们母女回去看你们。”
尽管做梦都在想闺女想没见过面的外孙女,苏老爹还是不舍得二人在路上奔波,“别折腾,那么远,一边是肥沃的黑土地,一边是干巴的黄土地,孩子过来别再水土不服了。明年秋天,我跟你娘看看,要是得闲了,我们就去看你们,陪你们住上几个月。”
“行啊,来前说一声,我过去接你们。”
苏老爹一听这话,心头便暖洋洋的跟喝了红糖水似的舒服:“不用你来,让你大哥陪我们过去,他也几年没见小梅了,想着呢。”
“好。”
又说了会儿话,苏老爹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苏老娘支着耳朵在旁听了半天,没听到闺女和外孙女的声音,急道:“怎么没听见小梅和小暄说话?”
“你也不看看啥时候,这会儿那边都入夜了,十月底,天儿都上冻了,夜里出门多冷啊。”苏老爹说着,摩挲了下手里的旱烟袋,转身出了门,唤在院里跟苏老大说话的村长,“来来,跟你说件事。”
听到赵恪那边愿意给他们村争取两个参军的名额,村长有啥不愿意的,不就一家给间废窑洞安置吗。
书记过来一听,也没啥意见,前年要不是赵恪跟他战友打了通电话,他们村这会儿还用不上电呢。还有那两年,要不是苏老爹从南方一回来,就提醒他们存粮,实行工分制,别慌报产量,他们村还不知道饿死多少人呢。
再说人家赵恪也说得明白,下放来的三家早年都上过战场立过功,光凭这一点,他们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苏均他们家旁边不是还有几孔废窑洞吗,叔,”村长看着苏老爹道,“你让老大没事过去收拾收拾。”
苏老爹抬脚在鞋底磕了磕旱烟袋:“成。”
季秋婉骑着车子从镇上的供销社回来,远远地看着前面走着的三人,加了把劲追上人,跳下车子道:“爹、娘,你们这会儿怎么出来溜达了。”
苏老大接过妻子手里的自行车推着,低声将赵恪拜托的事说了一遍。
季秋婉在镇上对行势了解的更多些,尽管心下忐忑,却也没有退缩:“那等会儿我跟你过去看看那几孔窑洞,大面上咱不动,内里帮忙修齐整些。”
苏老大点点头。
“你们别去,”苏老爹不愿让儿子儿媳掺和,“这事家里谁也别管,有我跟你们娘呢。”左右他们年纪不小了,真出了事,也不怕,该享的福享了,一辈子知足了。
“爹,你再说这话,明儿我可就给小妹打电话了。”季秋婉笑道。
一提苏梅,苏老爹心下既甜蜜又头疼,实在闺女管得太多了,别看隔着距离,他和老婆子每天吃多少糖啊蛋的,都要叮嘱,还不让干重活,不让乱操心。
……
赵恪这边挂了电话,立马就给江司令拨了过去。
江司令守在电话旁边等着呢,一听苏家庄愿意接收,忙写了下放通知,连夜让警卫员送到了王竣、老院长和叶部长手里。
王竣看着上面的地址,惊讶地看向病床上的王老太:“娘,是陕北槐林苏家庄。”
“那不是小梅娘家吗?”张宁惊呼道。
囡囡怯怯地扯了下张宁的衣角:“上午我瞧见瑜哥哥了。”
“小瑜儿?!”王竣、张宁齐声道。
囡囡点点头:“我看他被红志叔拉着避开了,便没跟你们说。”
张宁怜惜地摸了摸闺女的头,知道出事后,面对他人避之不及的行为,闺女心里伤着了。
“能想到这个地方,并将我们按排过的也只有赵恪了。”王竣收起下放通知,重新端起红糖鸡蛋茶,喂王老太道,“娘,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王老太撑着身下的褥子坐起,张宁忙上前扶了一把并抱了床被子放在她身后,让她靠得舒服点。
王老太舒一口气的同时,看着儿子忍不住愧疚道:“是我拖累你了。”
张宁整理被子边角的手一顿,垂下了头。
王竣轻叹一声放下碗勺,伸手抱起闺女放坐在膝头,握住他娘和妻子的手,“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叩叩……”
几人一惊,同时看向了米黄色的木门。
“是我。”孟子衡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瓦罐,“蔡校长熬了锅鸡汤,她怀着孕夜里不放便走山路,让我带来了,快拿碗。”
送了这边,他带要去看看老院长呢。
王竣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