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犹豫之际,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好好的山洞破了一个小窟窿,一个大大的脑袋快速的伸了进来。
周渊裂开嘴,露出了大大的白牙,一见二人,欣喜若狂,“哈哈,太好了,阿羡,阿时,你们都还活着!我就知道,好人一定长命!”
他说着眼睛一瞟,瞟到了周羡破烂的衣衫,和满是血迹的背,顿时又惊呼出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快,阿羡受了伤,太医呢!”
池时眼皮子跳了跳,下一秒就听到常康在后头说道,“陛下,你堵在前头,我们怎么刨啊!不是,怎么挖啊!”
周渊幡然醒悟点了点头,往后一缩,然后又是一阵惊呼,“糟了糟了!朕的脖子卡住了!”
……
池时觉得,以周渊为圆心,方圆一百里现在都鸦雀无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颗大脑袋走了过去,对着他周围的山壁就是一掌。余光一瞟,周渊伸着脖子,大呼小叫的,她掌风袭来,这人竟然没有半点惧意。
他一动不动的,好似从来都没有想过,沈观澜想让周羡当皇帝,能给他下毒;她池时会不会为了让周羡当皇帝,在这个最好的时机里,对着他的脑门拍上一掌,让他毙命。
石壁碎裂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那声响打断了池时的思绪。
周渊一得解脱,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兔子,飞一般的蹿了出去,一把冲到了周羡跟前,抱住了他,他的手在周羡身后哈了哈,想着伤口没有敢落下去,最后抓住了周羡的手臂。
“阿羡!还好还好,还好你没事!沈观澜这个疯子,他把山洞炸塌了,万一把你们三个都陷在里头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死了不要紧,不是,我也不想死。可若是咱们两都死了,那可太冤枉了!”
周羡摇了摇头,“哥哥没事就好,还好常康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是顶得上用处的。观澜他……”
周渊一愣,看了看地上的沈观澜的尸体,摇了摇头,“兰汀没有对我下毒。那个假扮成雪狼的人,是他请的一个江湖人士,这些赵兰汀都坦白的讲了。”
“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把他抬回去葬了吧。就葬在他曾经最喜欢的那个山顶上,让他好好的看着,大梁是怎么在我们兄弟二人手中,成就太平盛世的。”
“让他天天后悔得恨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就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池时听着,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周渊,替赵兰汀松了一口气。
沈观澜不落罪,赵兰汀同她腹中孩儿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了。
她想着,透过打出来的洞朝外看了去,跟过来的人,全都是周渊的心腹,看来他一早就想好了。
周羡点了点头,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外头,他记得很清楚,他同池时走进来时候,还走了许久。周渊这是另外寻了一个地方,直接炸开了山壁……
“不过哥哥,刚刚你不是也拿火药炸开山洞么?就没有想过,把山洞炸塌了……”
不等周渊回答,常康便乐呵呵的挤了进来,他挠了挠头,笑道,“殿下放心,我请了京城里最厉害的爆竹师父叫做刘三手!还特意让他不要用这么厉害的炸药,这不都没有炸穿么?”
“再说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同池仵作怎么会死?你们要是死了,阎王爷都要哭的,以后他就不能天天在家躺着等着鬼魂自己送上门了……”
周羡气了个倒仰,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池时看了看他的脸上,上前一步,扶住了他,“你伤得很重,虽然先前上了止血药,但是后来又崩开了。咱们先出去再说。山洞里冷得很。”
周渊一听,眼泪汪汪的点了点,他朝前一顿,拍了拍自己的背,“阿羡快上来,我背你出去!”
“我伤了背,不是断了腿,”周羡无语的凑到了周渊耳边,“哥哥,再不出去,我就要忍不住在阿时面前痛得叫唤出声了!太丢脸了!”
周渊余光看了一眼池时,恍然大悟,他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走罢!我的弟弟哪里有那么娇气,这点小伤算什么!阿时你别看阿羡看着单薄,他其实很厉害的!”
“向什么数九寒天围着京城游一圈啊,什么刮骨疗伤缝伤口不用药啊,他都行的,哼都不哼一声!我就没有见过,比阿羡更有男子气概的人了!”
周羡听着,一下子就看到池时揶揄的眼神,他无奈的笑了笑,快步的朝着洞口走去。
池时听着周渊滔滔不绝的夸赞,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我觉得,咱们再不出去,周羡的伤口都要愈合了。你说的,我都已经知晓了,他伤得挺重的,我身上还有药。”
周渊神色一正,看向了池时,“我小时候,父亲同母亲还很恩爱,我是他们第一个儿子,又是嫡子。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他们都很爱我。”
“可是阿羡出生之后,母亲像疯了一样,父亲对他忽冷忽热,宫中人都是势利眼,觉得天下只是暂在我这个儿皇帝手中,迟早是要给张玉的儿子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