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包容大度来,拉拢一下人心,给自己添加一枚冲锋陷阵的好用棋子。
香桥不动声色,表面上也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承着褒奖,便看着王爷拉着父亲盛宣禾去饮酒去了。
高王妃则拉着王芙嘘寒问暖,说一些给人家养育孩子的闲谈。
金世子闲得无聊边问香桥要不要一同下棋。香桥知道盛家的原主也不爱下棋一类,所以便老实说道:“我只下五子棋,世子爷要跟我一起下吗?”
金世子嘲讽地嘴角又勾了起来,忍不住讥讽道:“你祖母不是给你请了夫子吗?怎么还是这么不学无术?”
香桥干脆侧身坐在了暖榻上,整理好自己的长袖,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甭管什么棋局,若是没有彩头,下得再高深莫测也没意思,不知世子爷要跟我赌些什么的?”
小丫头长得粉妆玉砌,可是一张嘴,俨然市井里的小赌棍一般油滑。
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倒是激起了金世子的胜负之欲,顺手摘了自己腰间配的一块美玉腰坠问:“这个彩头行吗?”
香桥娴熟地拿起玉佩冲着阳光,看了看成色,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说:“来吧!”
金世子原也没当回事儿——这五子棋就是小孩的玩意,他还能下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可连输了两局之后,金廉元脸上的吊儿郎当渐渐收了起来,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小姑娘。
五子棋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棋路,不过是五子连成一线,便定输赢。
一般小孩子下个三五个来回,也就定出乾坤来了,可是是对面的小丫头片子,愣是能将整个棋盘铺的连成一片。
有时候他稍微懈怠一些,看得眼花了,便被她抽冷子摆下棋子,偷袭成功。等他收起轻慢之心,认真看时才发现,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心思狡诈,每走一步,便料想了随后几步,处心积虑地给他设陷阱,引着他落子呢!
可是就算他发现了,也不过是坚持的时间久一些,最后还是要着了她的道儿!
于是乎,桌子边的彩头便又多了玉环,金簪、零用花销的银锭子一类的。
最后世子爷身上再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彩头时,香桥才心满意足地收手,从自己堆砌彩头的“小山”里挑拣了一番,单拎出那个曾经在乾龙寺认筹时,惹下风波的南珠芍药荷包,递还给了世子爷,故意撇嘴笑道:“这个我可不敢收,请世子爷留着吧。”
当时因为沈芳歇的刁难,世子爷的这个绝世荷包一时成为注目焦点,让人难以忘记。
虽然不知这荷包是金廉元跟哪位千金的定情之物,不过世子爷这么爱重地一直戴在身边,必定还是热乎的,她可没那么不识趣,要拿了世子爷心上人的绝世荷包。
世子爷冷笑了一声,一双浓目深眸狠狠瞪着她,却没伸手接,只说道:“愿赌服输,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喜欢,就拿剪子绞了!”
可到底是输得郁闷,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单妈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叹气,待世子爷走后,小声道:“姑娘,你怎么……还跟世子爷赌上彩头了?这……这可像话?世子年轻,正是爷们儿要脸面的时候……您还是过去给赔个不是吧……”
香桥微微一笑:“世子守信,将东西还回去才打他的脸!”
不过她虽然看着是一脸欣喜地点数着赢来的彩头,可是心里却惦记着慈宁王此刻不知在跟盛宣禾说着什么……
在饮酒的宴客厅里,慈宁王正在跟盛宣禾推杯换盏,促膝长谈。
王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给田家的新女婿成培年下绊子,让盛宣和寻找机会抢回复查盐税的的差事。
盛宣禾立刻无奈摆手,说自己犯了旧疾,每日腰痛不耐久坐,若真领了复查盐税的差事,事务繁累人,可真要了老命。
陛下体恤他这样年岁大的臣子,他自当承受圣恩,何必再去逞能?
慈宁王听出盛宣禾话里话外有推诿的意思,便冷哼的问盛宣禾,是否觉得皇后娘娘肚里保准就是龙子,便不敢跟田家争抢,想着骑在墙头左右逢源?
“盛大人,你该不会这般糊涂吧?单是你妹妹跟成家和离的事情,便注定了你搭不上田家的这趟车了。现在父皇康在,田家还有所避忌,可是等到田家做大了,你觉得你那前妹夫一家,是个大度容人的君子吗?”
盛宣和被母亲教训一番,已经安了定海神针,此时虽然被慈宁王吓唬得愁容满面,摇头叹气,但搬出了母亲教训他的那些话来,只说盛家几代都是敦厚之臣,到了他这一辈,虽然照比先祖无才无德,碌碌无为,但不敢妄议皇室龙子承嗣。
将来坐在那位置上的无论是谁,盛家的子弟都当尽忠职守,不敢懈怠。
慈宁王跟这种不咸不淡,满口仁义的官场油滑子也说不出什么香臭来,便又旁敲侧击提醒了一下盛香桥乃是顶替的事情。
话里话外暗示着盛宣禾,他们两家是待在同一条船上的,盛大人甭想着半路一人下船,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