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再问一遍,北冥鬼大人究竟还要何时才能苏醒?”
冥府内,黑衣少年千鸠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了梦女的脖颈,语气生寒。
“不...不知道啊...”
梦女柔弱地都快哭了出来,“北冥鬼大人现在应该在虚无空间中,我方才唤了几次也没反应。”
千鸠一言不发,血眼中尽是冰冷杀机,五指不断扣紧,深入了梦女细腻的皮肉中。
“千...千鸠大人...我...”
梦女此刻的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千鸠!你干嘛?你疯了啊!!!”
正在这时,燕子突然冲了上来,拼了命地拍打巅峰玄鬼千鸠的手臂。
千鸠仍旧没有反应。
“松手啊!我求求你了!”
燕子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梦女要是出了问题,北冥鬼大人怎么办?”
不远处。
姬挽歌内心久久无法安宁,只握着江晓的双手,对于眼前这一幕无可奈何。
实在是梦境一类的鬼物太少,
众鬼根本不清楚江晓此刻的真实状态。
眼下深渊强敌降临,北冥鬼却仍未苏醒,野狐鬼等只能宛如鸡犬般被深渊轻易屠杀着...
轰
正在这时,震天铄地的战斗余波再度滚滚涌来,整座营帐都快被掀飞了。
草原营地内更是嘈杂无比,
冥府上下充斥着末日降临时的绝望。
数十万的鬼物说来众多,实则不过九重级强者一掌拍死的事,只看对方想不想让冥府众鬼自爆。
彼此间的战斗动辄便可轻易抹去一方小天地...
差距实在过于巨大。
“该死!”
倏然间,一贯性情冷漠的千鸠猛地咬牙,直接将梦女重重扔到地上,尔后快步走向旁侧。
床榻上。
江晓仍安静地阖着双眼,似在沉眠,并未意识到外界的剧变。
姬挽歌正紧握着这玄衣青年的右手...
“怎么办?”
千鸠忽然沙哑地开口了。
即使是巅峰玄鬼,曾纵横于世的大魔头,可现如今也没了分寸。
“...等吧。”
姬挽歌只轻轻回了一句,尔后也无多言,将额头贴在江晓的手掌间,阖上了双眼。
......
此时此刻。
江晓正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江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推了推老花镜,再次仔细看了眼这个青年,并开口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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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许久后,江晓方才抿了抿唇,点了下头。
“这是谁家的女娃娃?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下一刻,老人忽然指了下旁边的那个齐耳短发少女,道,“你女朋友?”
江晓眉头一皱,正欲开口。
可就在这时——
“嗯!”
白痴主动向前一步,笑吟吟道,“爷爷好!”
唰!
霎然间,江晓眼中杀机乍泄,几欲拔出断魄剑。
可看着这座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农家院子...
江晓神情微动,心头涌起万般滋味,到底还是没能出手打破这一画面。
另一边。
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将白痴唤到了身边,颇为喜爱地看着这个主宰少女,并不知晓对方的一切皆是伪装。
江晓则深深地吸了口气,尔后沉下心神,以一种全新的感受来观看这一幕。
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子,远不如苏家老宅那般古色古香、庄严阔气。
可,这里是自己爷爷与奶奶生活的院子,这里是自己留下过真情实感的院子,
这里是地球......
“净珠的缘故吗?我现在是在第几层梦境了?居然还能梦见过去。”
江晓倏地看向旁侧镜中的自己。
一身白色运动衫,样貌清秀,二十左右的模样,正好是大学刚毕业的那段时间。
“听说你找了个记者工作?”
果不其然,老人很快就开口了,“为什么?”
“...对不起。”
顿时,江晓眼帘微垂,终于说出了前世未说出口的三个字。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无法重来,梦中总会留下遗憾的眼泪。
就像是曾经的苏首席一样,
江晓的路从不会因为外物而改变,只是某些时候,这种固执确实容易伤到亲人。
一直到自己爷爷临死的那一刻,
江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