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木桶救着火。只这处客房今儿没人住,倒是不幸中的万幸,而这秋季干燥,走水也不是一件稀奇事儿。可众人正灭着火呢,便见一个锦衣华服的清俊男子,直直的往里面冲。
一个小和尚赶忙将他拉住:“施主别进去……”
陆行舟见着火势凶猛,满心便念着江妙在里头,哪里还顾得上小和尚的话,拼了命挣扎,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江妙在里头……
这地儿着火了,自然也惊动了不远处院子里的江妙。江妙让宝巾过去瞧瞧。至于陆琉怀里的小家伙,正捧着桂花糕,这小肉手不利索,稍稍一抖,便将桂花糕掉落在陆琉的衣袍上。陆琉将桂花糕拿了起来,瞧着袍子上沾着胖儿子的口水和桂花糕的屑末,脸色相当不好看。
这身袍子,可是江妙亲手做的。
小家伙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事情,扬起小手便要去拿陆琉手里的桂花糕,见爹爹不给,便冲着他笑了笑。可陆琉才不吃傻儿子这套,将桂花糕往石桌上一扔,便要打儿子的小屁.屁了。
小家伙这时候倒是知道怕了,小脖子一缩,泪眼汪汪看着身旁的娘亲。
江妙蹙眉道:“澈儿还小,你同他计较什么……”再看陆琉被弄脏的衣袍,江妙顺势护短道,“澈儿的口水又不脏,旁的你掸一掸就成了……”
是呀,掸一掸就成了嘛。小家伙不会说话,却仿佛是听懂了娘亲的话,赞同的冲着娘亲微微笑了笑。
江妙可是最吃这套的,忙将宝贝儿子抱了起来,在他小脸颊上亲了几下。
陆琉沉着脸,侧过头看着妻子笑吟吟的,眼中满是儿子。而那胖儿子,被妻子连连亲了几下,一双黑玛瑙般的大眼睛冲着他笑了笑。
在陆琉看来,这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挑衅眼神。
……这小东西,平日里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照顾他的!
陆琉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自个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这花茶是江妙平日里喜欢饮的,陆琉不喜这等甜腻清香的,可跟着妻子喝着喝着,倒也是习惯了。一杯清茶下肚,这火气倒是消减了些。
他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袍子上沾着的屑末,见妻子只顾着逗弄儿子,压根儿没有替他掸一掸的意思,只能自己掏出汗巾将这身宝贵的袍子掸得干干净净。
之后宝巾进来禀告了,说道:“那东南处的客房走水了,大公子不知怎的跑了进去,好在是寺院的和尚进去将大公子救了出来。”
陆行舟……
江妙固然不喜陆行舟,还是问了一句:“伤得可严重?”
宝巾摇头:“只是被烟熏着,正躺在榻上歇息呢。”
那便是没事了。
江妙心下是坦荡荡的,看着陆琉道:“咱们可要过去瞧瞧?”毕竟是叔侄,陆行舟可是陆大爷的儿子。
陆琉对上妻子的眼睛,见她面上没有别的情绪,便道:“嗯。”
江妙便起身,同陆琉一道去陆行舟所在的客房瞧瞧。同在法华寺,出了这种事情,他们当叔叔婶婶的不闻不问,便太说不过去了。
夫妻俩到了陆行舟的院子,便听得那屋内孟氏哭哭啼啼的声儿。孟氏一听陆琉和江妙来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亲自将二人迎了进来。
孟氏知道是许是自己这几回的殷勤态度起了作用,换做往常,以陆琉这般冷血的性子,哪里会过来看她的舟儿?
孟氏看着榻上昏睡的陆行舟,伤心道:“好在那大师将舟儿救了出来,方才大夫来瞧过了,只是被烟呛着了,身上倒是没烧着的地方,也算是菩萨保佑。”说着,素来吝啬的孟氏,也大方的命身旁的嬷嬷给法华寺添了五十两的香油钱,也算是为儿子祈福。
江妙道:“人没事就好。”
孟氏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嘛,我当真是被吓坏了……”
正说着,便听榻上的陆行舟转了转眼睛,悠悠醒来,嘴里喃喃念着名字。
孟氏一听,晓得儿子是在念孟淼。
这孟淼进门后,同儿子处的便好,若非孟淼是个庶出,孟氏真心打算,只要孟淼能生下男娃,便让儿子休了谢茵。见儿子一醒来,喊得不是她这个娘亲而是孟淼,孟氏心下有些吃味,可还算是大度。
孟淼可是担心坏了,见陆行舟终于睁开了眼睛,才一把抱着陆行舟的胳膊,梨花带雨道:“表哥,你总算是醒了……”
江妙本就是意思意思同陆琉过来探望,目下人瞧过了,这陆行舟也醒了,便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同孟氏道了别。
孟氏欲亲自送送二人,江妙却客客气气婉拒了。
这会儿孟氏挂念儿子,倒也没坚持再送,只走到儿子身旁,关切的询问一番。
陆行舟睁开眼睛,依稀听到了江妙的声音,又见身旁的孟淼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才看向孟氏道:“娘,方才那是……”
见儿子好好的,孟氏便是喜极而泣,说道:“是你三叔三婶,听说你出了事儿,便过来瞧瞧你。你这孩子,这屋里着火,人家都是往外跑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