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确实准备联合道域和梓农谢氏向天剑门施压,以此在最大限度打击碧越和大长老·顾清临的威望。
即使雪无暇选择及时脱身,但那碧越的面子和里子也都被李拾舟趁机给扒光了。
同时道域和忘忧鬼市联盟的消息人尽皆知,对方的第二手很可能是在借雪无暇之口,向自己传递一些信息。
如果是在潜龙榜之争到来的那一天,秦凡正处于四面受敌,孤立无援之地。
那么一定会因为今天在天剑门爆发的这场矛盾将李拾舟看作潜在的助力。
对方是真的在表达合作意向?还是假意为友再趁机横插一刀呢?
秦凡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鬼尊座椅的扶手,正所谓智者之间的思考领域,无非就是施计者单方发计之后,对方也发了一计。
彼此揣测对方的下一步,继续留有应对,双方继续互发计策。
反复推演无数个对方可能应对的步骤来施计,前一计可能是后一计的陷阱,用来引出对方破绽。
在两方都知道各自的下一步时,不断堆叠、互相计算。
双方如此反复循环,互相揣度对方应对手段,犹如下棋博弈,直到一方多算一方失算分出胜负。
在非零和博弈中,也有可能达成纳什均衡,或各自取得帕累托最优,其中的本质还是使自己利益最大化。
所以无论怎么看,今日李拾舟的发难都是早有预谋。
就算雪无暇没有主动上门,但借梓农谢氏之事,亦或其他外来者同样也可以让其完成这极为重要的一步铺垫。
“天剑门......西南州府......”秦凡的低语声引起了一旁水涅生的注意。
其实从刚刚提到李拾舟的名字开始,他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碧越,碧阮竹。”秦凡的目光移向水涅生道,“之前你被冥尸教暗害,一开始泄露了你体质特殊的消息,以此引起冥尸教的关注,且在暗地里借助舆论将你推入死局的,应该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水涅生点了点头,之前灭掉冥尸教的时候,他因处于重修的状态,所以没有参与。
对此他虽有些遗憾,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无所谓了。
其实对他而言,比起外敌来说,内奸才是最让其痛恨的,更不用说这两人曾经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而碧阮竹更是曾经对水涅生表达过爱慕之意,但如今她已是李拾舟的母亲。
在水涅生被炼制成金尸后,给天剑门造成了极大的威望打击,也因此门派上下一改往日孤行独傲的作风,主动与大玄皇朝进行联姻,由掌门之女·碧阮竹嫁于一位权势列侯。
“因权生恨,因爱生恨,他们都有除掉你的理由。”秦凡很理解水涅生想要探究出真相的心情。
更明白他希望尽快了断这属于华无生的最后一段因果,但此事因过去已久,查起来太过困难。
唯一可能知晓此事的除了两个嫌疑人外,便是闭了二十年死关的天剑门掌门·碧破穹,以及曾经在天剑门中位高权重的三大长老。
林英、顾清临和戚苍青。
“林英已经在路上了,你可以借机试探她一下。”秦凡提议道。
水涅生摇了摇头:
“暴露我的身份很可能会发生没有必要的变数。”
“那又如何?”秦凡神色澹定道。
水涅生沉默片刻道:
“我的这件事可以成为出兵西南州府的一个合适的理由,提早暴露对鬼市的发展不利,况且我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待下去。”
“但我知道这种等待并不好受。”秦凡微微摇头道,“你可以试着先与林英接触一下,对方是在你的事情发生之后,才选择卸下了大长老之位,成为了空有名头的太上长老。
其中既有王知明多年生死未卜的原因,也应该与你这件事有很深的关系。”
“主上的意思是让我趁机拉拢林英吗?”水涅生若有所悟道。
秦凡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把我想的这么功利,就像你说的现在暴露出对西南州府的野心,只会打草惊蛇。
稍有不慎更可能给李拾舟做了嫁衣。
但作为鬼市之主,我更应该优先考虑到你们的情况。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与你的处境有一些相似,一些疑惑一直压在我的心底,始终无法解决,所以我很清楚被其困扰的感受可称之为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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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的不是你完全抛弃华无生这个身份,而是正视它,然后毫无负担的走出一个属于水涅生的崭新人生。
所以你需要和那位老朋友好好聊聊。”
水涅生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成为水涅生之后,他其实一直处于一个很压抑的状态,之所以选择修炼《嫁衣神功》,未尝不是因为想要通过修炼时的痛苦来麻痹自己。
他不能让自己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