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人有点诧异。
之后等盘儿坐好了,白术一面拿着水瓢往她身上浇水,一面道:“以前好像没看见主子戴这个。”
盘儿拈起那玉珏,漫不经心道:“这是我这趟回扬州,我娘给我的,说是我小时候经常戴的,我见玉质虽不好,但总归是个念想,就戴上了。”
她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看着白术。
白术一愣,低头道:“奴婢说以前怎么没见着主子戴。”
之后沐了浴,盘儿去床上躺着,让晴姑姑帮着涂润膏。
“姑姑,等会下去了,你让香蒲多看着些白术,看她最近跟谁有来往。”
晴姑姑当即正色道:“你是觉得白术有问题?”
“倒也不是,姑姑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盘儿将颈上的玉珏拿起来,之前在扬州时,盘儿就把这事跟晴姑姑说了,“这么久了,你应该了解白术的性格,她从来不会对多余的事好奇,却突然问起我颈子上的玉珏,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没说我还不觉得,这么一说——你的意思是说她见过这块玉珏?”
“应该没见过,但她既然留意上这块玉珏,肯定是有原因,总而言之先让人看着,再探探背后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其实今日突然叫白术进来侍候沐浴,就是盘儿有意为之,她前世一直有个猜测,可惜还没等她印证,白术就出宫了,自那以后再未见面,事情自然就成了一个谜。
“奴婢知道了,奴婢让青黛和香蒲都看着些。”
“看着什么?”太子从外面走进来。
他走得无声无息,人进来了才吭声,吓了盘儿一跳。她忙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遮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进来也不说话?”她嚷着。
“怎么?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妾身现在身子肿成这样,哪能给你看见。”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太子没忍住,笑了两声。刚好这时晴姑姑也见势不对退出去了,他来到床前坐下,扯了扯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的盘儿。
“行了,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快起来,别压着肚子了。”
盘儿磨磨蹭蹭地坐起来,脸红红的:“那你先出去,等我穿了衣裳你再进来。”说着,她又指使太子去浴间里给她拿香蒲她们备好的寝衣。
太子轻车熟路的往屏风后面去,不多时拿着衣裳出来,递给盘儿。
盘儿还是推他:“那你去帐子外面,等我穿好了再进来。”
太子只能去帐子外面,挺无奈的。
不多会儿,里面传来一个说我穿好的声音,太子撩了帐子进去,差点没把他再惊回去。
无他,盘儿穿得衣裳有些不对。
自打有了身子后,盘儿的寝衣就全部换了个遍,以前都是掐腰的,现在换成腰腹处都是放松。
这寝衣大抵是新做的,反正太子以前没见盘儿穿过。
烟紫色的薄纱,倒是不透,有些仿古唐时的样式。
宽松大袖,抹胸式的裙,齐胸以下都是宽松的,但偏偏在胸那处包裹得极好,露出一道不浅的沟,外面罩了一层淡紫色的轻纱。
太子轻咳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做了这套衣裳?”
“好看吗?在杭州那会儿已经做好了,只是我没穿。”这样的衣裳自然有特殊的用处,寻常时候怎么会拿出来。
“挺、咳、挺好的。对了,孤想起书房还有些事……”
话还没出口,她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殿下今晚不留下了?可是媛媛舍不得你走。”
太子顿了顿脚,无奈又回到床前,将她的手抓在手里揉了揉:“你可真是个磨人精,孤还不是……罢,孤先去沐浴。”
等太子沐浴出来,盘儿已经躺得好好的,等着他呢。
她现在肚子太大,不能平躺,只能侧卧。
这身衣裳很好的将她的肚子都藏了起来,若是不细看,还当是个绝世美人正等着人来采撷。
自然是想多了,太子就算再急色,也不至于急色至此,所以两人躺下后,还是以说话为主。
盘儿也没瞒着太子,把白术问她玉珏的事告诉太子了,只是略过了前世的事,就是觉得有点好奇,好奇白术怎么会问这种事。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说不定就是随口一句话,不过反正也没事干,白术素来少出门,让香蒲她们看着也不费什么事。”
“你倒是不傻。”
本来太子回来后就打算把盘儿身边筛一遍,不过也就这么几个人,太子见她回来后也一直没动静,正想着怎么跟她说,没想到她不忙着筛身边的人,反倒对宫女一句好奇的问话上了心。
但如果白术真是她说的那种性格,倒是挺可疑的。
“你既然吩咐了晴姑姑,就让她办去就是。”
盘儿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须臾,太子一把按住被子,呼吸不稳了起来。
“孤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