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都给推了,偷偷摸摸要从小兵做起,凭本事升官。
我呸!想要升官发财,有几个是凭真本事。大侄子媳妇,本宫命苦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榆木脑袋儿子,一点都不懂变通。
他如今在军营里就是个任何人都能欺辱的小兵,靠他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升上来。一想到他辜负本宫一番心意,在军营里吃苦,本宫心里头就跟吃了黄连一般的苦。”
说完,湖阳郡主还哭了起来,呜呜咽咽,很是委屈。
顾玖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想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陈表弟果然有志气。”
“什么志气啊!他就是故意给本宫添堵,他是嫌弃本宫,嫌本宫脏,嫌本宫臭。若是他人在这里,本宫真要将他打死。”
湖阳郡主发了狠,对这个儿子很是失望。
“姑母息怒,陈表弟年龄还小,有些左性是难免的。等他长大一点,有了担当,就能体会到姑母的苦楚。”
“本宫等不及。本宫现在就想将他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顾玖不说话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哪里管得了郡主和陈律两母子的事情。
湖阳郡主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了些。
“过了腊月二十三,他就该放假回来。到时候本宫上陈府堵他,定不叫他好过。”
“姑母还是收收脾气。”
“本宫这脾气收不了。”
湖阳郡主是真的受了刺激,被陈律给气坏了,打定主意要给陈律一个教训。
顾玖拦不住,也就不拦了。
这事,她没资格过问。
宁王倒是可以出面调解,不过宁王忙得很,没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湖阳郡主留在东院吃了一餐,才启程回郡主府。
回去后,她就命人守在陈府门口,只等陈律归来,就要第一时间上门抓人。
得空的时候,顾玖将这事同刘诏提了一句。叫刘诏注意一下。
刘诏也是才知道,陈律竟然退了家里给他安排的差事,自己选择从小兵做起。
刘诏蹙眉,有些嫌弃,“过于迂腐!”
真以为小兵很好做吗?
真以为在军营里面以小兵身份升官很容易吗?
天真!
最后还不是要靠着自己的家世往上爬。
既然无论怎么做,都摆脱不了家世的影响。何不从一开始,就细心筹谋,好好利用家世努力上进,趁早干一番事业出来。
顾玖也说道:“陈表弟受了刺激,变得有些左性。”
资源放在这里不用,就是浪费。
顾玖除了说陈律有志气外,真正想说的是别钻牛角尖了。
人生在世,哪有不靠人脉资源,单凭真本事往上爬的。
说到底,真本事也是一种资源,吸引人脉的资源。
人情社会,玩志气,做小兵,除了浪费时间外,还学不到真本事。
想学真本事,就得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利用各种机会锤炼自己。
做小兵,哪有什么机会。
锤炼自己?
做梦都比这快。
刘诏把这事记在心里,打算等陈律回来后,找他好好谈谈。
结果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
等再次想起来的时候,陈律已经被湖阳郡主抓走,狠狠打了一顿,打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大过年的,陈敏还要照顾受伤的陈律,整日以泪洗面。
……
宫里也不太平。
天子笔病情加重,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下旨将燕王贬为庶民。燕王的妻儿,全部迁出王府,关押在城中一处两进宅院,由绣衣卫派人看守。
对赵王一家人,以及薛家的处置,天子也有了决定。
薛家父兄斩首,抄家,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除薛家父兄外,薛家其他男丁都活了下来。
抄家流放的确很惨,好歹是活了下来。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天子足够冷酷,旨意一下,腊月二十九就驱赶薛家人出京流放,一日都不肯耽误。
天子不肯让薛家过了年再流放,显然是恨死了薛家人。
若非薛贵妃配合查案,天子必定会杀光薛家所有男丁,叫薛家绝后。
负责押送薛家南下流放的衙役,自认十分倒霉。
过年都不得消停,吃风喝雪,苦不堪言,自然是将一腔怒火发泄在薛家人身上。
薛家人流放这一路,少不得要吃许多苦头。
好在薛家人手头上还攒了些好东西,舍了钱财,总算能活着到达流放地。
赵王一家,由皇室成员贬为庶民,迁居西北垦荒。无旨不得回京。
这下场,比燕王一家惨多了。
燕王一家虽然不得自由,好歹还能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