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便是承载之物,人们所追求的也只是‘未来’,因此,我才需要维持这一过程,哪怕一直到无尽遥远的地方,我也要一直坚持下去。”
青绿色和灰暗色的光点从掌心中飞出,直直的融入僵在原地的阿罗约的身躯。
原本的门状虚影顿时坍塌,化作一枚三角符号,而后逐渐在掌心中隐去。
海砂轻轻一笑,眼神却显得有些冰冷。
“虽然当时的人类不曾得见,但身处这个时代的我们确实看到了被‘许诺’下的人们。”
“同时也许是出于某种必然,在当时的人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原本还能在接受祭品后稳定一段时间的凶灵越发暴戾,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暂。”
“很快,在那种越发高涨的献祭趋势下,一个个的人类聚落选择了逃离故土。”
“然而.............那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海砂的眼中难得浮现一抹怅惘。
“对身处现在的我们而言,被约定未来人类必将繁盛的诺言是一种正面的好处,可对于处在那个时代,被那些在感受到无形大势,从而越发凶悍的凶灵屠戮下的人们...........”
海砂微微摇头,眼神再度变得理智。
“接下来便是你的时间了,无论你选择怎样的道路,这两份印记都会一直注视着你。”
阿罗约的身躯逐渐变浅,还僵在原地的她只能瞪着眼前的女子。
“祝你旅途愉快,我可怜又可爱的后代们。”
海砂的眼中闪过一丝俏皮,脸上难得现出少女般的情感,她的手抬至胸前轻轻的摆着手。
“——————”
阿罗约无声的消失了。
“法特、恩斯里、兰科、思贝鲁奇、奥卡萩、萨德、南迪斯、未央。”
她念着这些名字,眼中不由现出一丝怀念。
“结果现在就剩下我了呢。”
“岁月还真是残酷,等到下一次,我也索性放弃好了。”
她轻轻一笑,却如同一幅被妆点起来的画一般,美丽而虚幻。
...............................
神俊的鸟儿在天空飞舞着,那连天的黑色羽翼近乎遮蔽着天空,白色肚皮则在颤动着,灰色的眼珠扫视四周,大口张开,空中悬浮着的道道虚影被陆续吞咽而下。
法阑立于天空之中,看着眼前逐渐沦为死域的边境,眼珠中不带有一丝杂念。
宣告死亡之音一旦唱响,闻到音节之人皆会步入死途。
酷冷到近乎绝迹的高音则让死音扩散,让这片死途的范围更加扩大,同时稳固死音的运行。
而在现在。
法阑凝视着那只大鸟。
那是名叫科尔波斯的古代异禽,所过之地皆会化作黑地,不再有生灵繁衍,是他根据过去的典籍所‘复活’的产物,也是他这一杀招的核心。
只要科尔波斯还存在,这片死域将会无止境的延申,并且每运行一次便会越发的强大,在不断的循环中,连同自己也会被拖入绝地。
在过去曾被某位神偶出手斩杀,其后不复存在。
而在萨德神殿中,神官们此刻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外的世界,眼中写满了畏惧。
“宣告死亡的音节,不断扩展的波纹,再加上那反复回转的通道,倒是构成一个有些意思的杀招。”
依旧缺乏兴趣的舍禄卡望了眼远方,随口嘟囔着。
“您不出手阻止吗?”拜克多扫了眼旁边表情淡然的诺法,顾及到自己此刻的身份他随即向对方问道。
“阻止?别人都还没拿出真本事,我这就出手是有多掉价,不干。”
舍禄卡直白的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没有出手的想法。
诺法则是笑着看向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急切之色。
“...............”拜克多眉头一挑,心中对于舍禄卡这种混不咎的态度有些吃惊,对方明明过去是那种偏热血的性子的。
至于法阑大公没有拿出真本事,他是相信的,身为主战派的对方若只有这个程度是压不下那些性子暴烈的部下的。
就说他所知的,除却现在这个未完全展开的正面形态,至少还有反面形态,以及两者相互叠加生成的异次元立场。
不过,本就是为了查探情报,顺便打入对方内部核心的他可不会就这么甘心闭嘴。
“那么.......”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幽芒。
“那些贵族们为何不出手呢?”他抬起头,面上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装嫩的老家伙。
“出手?你确认不是找死?”
舍禄卡嗤笑着,显得分外不屑。
“要是当年‘五狱门’还在的时候,就算是法阑也不敢太过深入,他敢嚣张就得被留在这里,可现在呢,就那群只会内斗的废物能做的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