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危机感,原本被感情扰动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
为何她之前会突然和对方开始交谈,明明她一开始打算立马逃走的。
“谎言,妄言,背叛,欺诈,所有的一切都由虚假的构成,而你身处我的‘领域’,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走,这就是你的败因。”
“自幻想而生,从梦境中苏醒,所谓现实,也不过是‘嘘言’。”
如同咏叹调一般,谣之人伸出模糊的双臂,那一瞬间,天地变得幽暗,就如同被某种东西注视一样,黑兔表情严峻的退到一旁,静静的望着这一幕。
即便是他的反转,也不一定能应对这份让现实与梦幻分界线变得模糊的‘嘘言’。
“牵制,导引,分化,将一切转为破局的力量固然很强,但,我于此处宣言。”泛着明黄色光芒的双目望向僵在原地的雪莉,如同箴言般的神圣话语随之吐露而出。
“其乃虚幻。”
雪莉的气息瞬间衰弱下去,纵然她试图挣扎,可她眼中浮现的透明光辉却被狠狠的压制下去,失了先手的她已经落到下风,被对方一波接一波的攻势打的毫无反击之力。
若是有强力后手的人还好说,只是,即便在首座中,她也并不算强,只是因为手段众多才被提拔,所以,一旦居于下风,她逃离的可能只能是——零。
“......在死亡的未来中忏悔吧,小丫头。”
谣之人的声音变得柔和,它手掌合拢,雪莉原本明亮的眼眸失去了光辉,身体如同折翼的大鸟一般开始坠落。
“不对!”黑兔忽地疾呼,声音中有些急躁。
谣之人身体一顿,眼前的雪莉急剧缩小,五官变得简陋,身体顷刻间变得漆黑,就如同一个手捏的玩偶一样,吧唧一声摔在地面。
“.....被她逃了。”黑兔巡视四周,表情十分严肃,谣之人并不理会黑兔,而是径直走到玩偶前,一把将其拿起,它翻到后面,那里有一张纸条。
‘抱歉啦,这位老爷爷,我可是很胆小的,您自己去吧,恕我不奉陪了,告辞!略略略。’
潦草而肆意的笔触映入眼帘,最后还有吐舌的表情,谣之人手掌一紧,瞥了眼黑兔,它还在寻找线索,它转过头,眼前纸条顿时被烧掉。
“什么味道....”黑兔扭过头,望着那个玩偶,看向谣之人的眼中带着询问。
“......”
谣之人自顾自的消失在原地,并没有理会黑兔的目光,当然它的手中还紧握着那个玩偶,黑兔不由撇撇嘴,在白鸟中,对方也算是对自己的态度表现的最恶劣的家伙。
但凡他和对方搭话,十句中就有九句是冷言冷语,就像自己得罪过它一样.....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黑兔摸着下巴,眼中浮现思索之色,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呢?
“....噢,不对,还有其他人,差点忘了!”
黑兔正思考着,表情忽地一变,他想起安德里的嘱咐,顿时打了个寒颤,身形瞬时变得单薄,消失在空气中。
而下方原本凝固的场景则开始继续流动,人们对之前的‘经历’恍然不觉,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无视前因,经过,只需要结果一致。
“......我们一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李默望着天空,眼中闪过坚决之色。
而人们的眼中则充斥着光芒,不再如之前一般满是暴虐和仇恨,他们并没有放下内心的戒备,只是,他们会更加理智的衡量这些家伙之后的举动,看他们是否说话算数。
如果还和过去一样,那到时,他们绝对不会纵容,也不会再相信他们。
喧闹渐渐结束,人们彼此交流着离场,李默瞥了眼众人,除去许印在关注这边,其他人都围作一团,讨论着今后的行动。
他微微摇头,拒绝了许印的跟随,转身向着这处基地的北面而去,那里背阴,基本算是比较偏僻的角落,所以一些隐秘的实验室也设置在那里。
李默走在路上,忽地身体一顿,若有所觉的望向天空,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摇摇头,将这份怪异的感受压下,随后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在沿角的阴暗角落中,一道身影走出,露出一张俏丽的面孔,宛如冰晶般的眼眸凝视着李默的背影,她的脸上浮现迟疑之色。
“如果借用这个介质,说不定可以唤醒那位的一丝力量,只是这样一来.....”
她低语着,声音中有些犹豫。
这也是自然的,毕竟,没有人知道‘正确’的历史,那就无从判断什么才是会留存到后世的存在。
而且,即便她对谣之人说,这个历史是虚假的,但那也只是出于她的观点,她无从肯定,自己所认同的那些经历,究竟何处是关键点,她也不得而知。
指责他人是错误的,而自己所信反而才是真正的错误,这种事可并非妄言,而是实际可能存在的案例。
对联邦的大多数人而言,这里才是真实的‘过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