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娇喝一声,锦袖内骤然飞出一条丝带,‘嗖’的窜射出去,追上李世民紧急坠落的身形,丝带灵蛇般缠绕在李世民臂膀上。
李秀宁送出一股真劲,轻盈的将李世民提了上来。
“二哥!”李秀宁搀扶住李世民,急呼出声,语气里透着丝丝焦虑。
“秀宁,二公子他怎么了?”裴寂踏前问着。
“我也不清楚,好端端的,二哥突然就坠下了塔楼。”李秀宁摇了摇头,纤手印在李世民背心,一股股柔和气劲缓缓涌入。
不一会儿,李世民悠悠醒转,瞳孔骤然放大,吐出一口气道:“好恐怖的人物,原来这就是巨鲲帮底气所在。”
饶是以李世民沉着冷静的性格,想到方才情形,亦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太险了!
这塔楼高足七丈余,若换了寻常时候,他自然可以从容跃下,不会损及分毫,可他先前真气失控,只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李阀二公子若就这么给摔死了,只怕他李世民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李世民额头冷汗涔涔冒出。
“二哥,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还有你刚才……。”
李秀宁抓住李世民胳膊,满脸疑惑。
李世民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栗:“巨鲲帮船上有着一位极其恐怖的高手,我刚才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刻真气逆反,头脑空白!”
“什么?”李秀宁,柴绍,裴寂三人骇人色变,如听神话故事一般,这话若非出自李世民之口,他们怎也无法相信。
何况李世民文武双全,非但精通兵书战策,一身武功也是趋近天下一等的人物,看一眼就能让李世民险些丧命,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李秀宁三人震惊不已,下意识转头朝巨鲲帮大船上望去,李世民顿时叱声喝止:“都不要去看!”
随着体内絮乱的真气平稳下来,李世民复又恢复冷静,沉着道:“有着此人坐镇巨鲲帮,彭梁会决然讨不了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李世民当先转身,毫不犹豫下了塔楼。
巨鲲帮船上那人实在太可怕了些,他可没有将自己性命寄托到他人鼓掌之间的习惯,倘若那人有意取他李世民的小命,他没有丝毫脱身的把握。
李秀宁,柴绍,裴寂三人虽仍是满腹疑问,但见李世民如此郑重其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随着李世民重重离场。
“行动果决,当机立断,果然是大将之风!”
王动收回目光,倒是对李世民颇为欣赏,现在的李世民自然还看不出什么帝王风范,但隐然已是将帅之才。
码头上,任媚媚听了云玉真的话,心念电转,咯咯笑道:“公子?我倒不知玉真妹子你什么时候做了别人的丫头,怎不给姐姐引荐引荐呢?”
说话之际,任媚媚眼波流转,扫视着巨鲲帮船上每一个人,最后掠过一身青袍的王动,在锦衣华服,玉冠金带,一派贵公子扮相的独孤策身上停住目光,笑意盈盈道:“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独孤策面沉若水,低哼了一声。
王动拈起一只玉杯,将其举向岸边彭梁会众人,悠悠开口道:“香玉山何在?”
语气舒缓,却如清风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而他这一开口,云玉真就自觉的退到身后去站着,像是真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小丫鬟。
任媚媚眼神一凝,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她眼珠一转,笑吟吟的看向一个方向:“香三少,这位公子是来找你的,你怎么说?”
旁边观战的人丛里,一个脸容带着不健康苍白,恍似弱不禁风,明明还是暖春,偏已身披狐裘的贵介公子苦笑道:“媚姑,我这段时日起码在你手上输掉了三万两银子,可没半点得罪你吧!”
香家靠开设青楼,贩卖人口起家,虽背靠巴陵帮萧铣,但香贵,香玉山父子能在天下各地开设妓院赌场,还不与当地势力起冲突,也可见其长袖善舞,手段不凡。
任媚媚笑道:“你是没得罪我,但你香三少定是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怎惹来这位公子声讨呢?”
香玉山干咳一声,转向王动,拱手一礼道:“玉山向公子问好,不知公子找玉山所为何事?若能帮得上忙,玉山愿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语气斩钉截铁,一派义气为先的模样,倒引得一些围观武人喝彩。
王动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凝注玉杯之上,缓缓将这一杯酒饮尽,淡淡道:“无他,只不过路过彭城,顺手想取你项上人头而已。”
“好胆!”此言一出,香玉山左右两侧各涌出四名护卫,牢牢将香玉山拱卫在中央,八人齐声厉吼,震得就近一些武人面露痛苦之色,踉跄后退。
显然,香玉山这八名护卫皆是武艺拔群的好手!
即令是一边冷眼旁观的欧阳希夷亦不由得多看八人一眼,而任媚媚等彭梁会成员隐隐透发出敌意,他们倒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