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被敲了一记脑袋瓜子,嗔怒的看着王动:“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讥讽我?难道我说错了么?”气恼的背过身去。
王动笑道:“错得离谱!我是叶开的传人?!叶开做我的传人还差不多,昔年我与小李探花论交时,叶开只怕还没生出来。”
“谁有空听你鬼扯!”听了这话,薛冰嗔声道。
王动轻叹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別人反而不信呢?”
薛冰白了他一眼:“我若信你,那才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你说的若是真话,岂非是说自己是一个起码过百岁的老怪物?”
“也许真是如此。”王动定定道。
薛冰这次连话也懒得说了,转身跳上了马,蹄声作响中,扬尘而去。
日头渐渐西移。
王动,薛冰两人离去约一两个时辰后,衣袂破风的声音响起,一道三僧的组合轻功急行而来。
三僧中为首的是一身材魁梧,颔下蓄有浓须,目光锐利如剑的大和尚,他目光闪动,环顾全场,略一检视后道:“铁冠道兄,你便是在此处与那王动交手的?”
“正是。”这去而复返的道者正是那铁冠道人,闻言面色微红,有些语焉不详道。
他好歹也是执掌老君观的一派之主,气势汹汹的前来挑战剑王王动,岂料百招之下连薛冰都收拾不下,最后更被王动吓得落荒而逃,这种颜面荡然无存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也是他走了霉运。慌乱逃出了数十里后。竟恰好撞见了这少林铁肩和少林罗汉堂。般若堂两位首座,更没想到这三个大和尚也是冲着王动而来,推却不过,只好引路,此时见王动,薛冰两人早已离开,他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铁肩微一点头,双手合十道:“王动此子一剑出江湖。短短时日已掀起腥风血雨,若听之任之,实非武林正道之福,贫僧此刻就要追踪而去,铁冠道兄是否同行?”
铁冠道人慌忙摆手,推脱道:“贫道也想为武林出一份力,只是眼下正好有事在身,只怕不能同行了,待得我处理完急事,再来助三位大师一臂之力如何?”
铁肩岂能听不出铁冠道人推却之意。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如此。便多谢道兄盛意了。”
另一方面。
王动,薛冰两人驱马踏入这方圆百里内唯一一座县城,寻了附近一座酒楼,又要了两间厢房,熏香沐浴之后,两人在大堂碰头,要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精致小菜。
一面品尝着酒菜,一面闲聊着,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近了许多,谈笑之间便少了很多顾忌。
正闲聊得起劲时,王动忽地看向大堂门外,皱眉道:“扰人兴致的来了!”
“嗯?!”薛冰随着他的目光,疑惑的望了过去。
三僧鱼贯而入,踏进酒楼大堂,当先一虬须如剑的大和尚,目光径直落在王动身上,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想要找到王居士还真是不易。”
薛冰看了三僧一眼,在领头大和尚身上一凝,轻笑道:“刚打跑了牛鼻子,又来三个老秃驴,还都是铁字辈的,有趣有趣。”
铁肩三僧对薛冰的调笑置若罔闻,眼睛始终盯着王动。
王动笑道:“大和尚不在庙里吃斋念佛,供养佛陀,跑来找我做什么?”
薛冰也笑着道:“可能和尚们觉得你与佛有缘,特来渡化于你。”
铁肩三僧只是静静听着,并不动怒,铁肩则将目光从王动身上移开,凝注到搁置在桌上的一柄白伞上,看了好片刻,开口道:“贫僧此来,却是为八十年前的一段少林公案而来,特来向居士询问几个问题。”
王动反问道:“我若不答,你们又能奈我何?”
铁肩三僧面色一凛。
王动又摆了摆手道:“说笑而已,三位大师难得跑这么一趟,我若连几个问题都不回答,传了出去,别人岂非要说我不尊武林高人?”
铁肩略一默然,缓缓道:“请问居士与八十年前名列兵器谱第九的‘夺命天罗伞’是何关系?”
王动没有直接回答,伸手取过桌上的铁伞,好整以暇的问道:“我这把伞叫什么名字?大和尚可知晓?”
铁肩道:“如贫僧没有看错,这把伞便是夺命天罗伞。”
王动又道:“八十年前兵器谱上的‘夺命天罗伞’又是何名何姓?”
“也是凑巧,那人恰好与居士同名同姓,也叫王动。”铁肩道。
自铁肩提起‘八十年前’时,薛冰便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听到此时,她终于忍不住面露惊异之色,心中却是越发好奇起来。
她本是揣测着王动乃是叶开的传人,却被后者一口否定,而且王动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这非但没有打消她的好奇心,反而越发想要挖掘出其中的内幕来。
王动微微笑着,从容道:“天下之大,虽说无巧不成书,但这件事却恰好不是巧合,我掌中既有夺命天罗伞,而我又叫王动,八十年的人当然也是我。”
铁肩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