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打落,银河垂泄。
天星如雨,其密如瀑,其劲似雷,其疾若电,且问世间何人能挡?
银芒电闪,疾如暴雨般打向全真七子,那密布虚空的层层剑光顷刻间就被无数银沙打成了筛子。
马钰,丘处机等七子岂肯束手待毙,连连长啸呼应,掌中长剑挥舞似光,奋起反抗!
七口长剑在阵势交融下,恍似化作了千百口利剑,重重剑影,布置下天衣无缝的防御网络。
倏忽间无数银沙便与剑影碰撞,但见得火星四溅,缭绕于全真七子身周,火树银花,形成了奇异瑰丽的异象!
“当当当”的金铁撞击声连绵不绝,全真七子长剑连挥,一颗接一颗的银沙****在长剑上,他们手中的长剑早已出现了一个个细密微小的空洞,整个人更是被震得气血翻腾,难受得几欲吐血。
噗!
功力最弱的孙不二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手中长剑亦是把持不住,直接被震得脱手。
紧接着引动了连锁反应,马钰,丘处机等另外六人也是脸色泛白,气机不畅,一口接一口长剑挣脱手掌,斜飞出去。
王动道:“耍得还痛快么?”
马钰,丘处机等七人一个个脸色灰白,神色颓然,一副如丧考妣,心若死灰的模样!
至于尹志平更是脚步踉跄,蹬蹬蹬往后连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倘若还嫌不够,你等不妨捡起剑重来……方才那剑阵却是未臻圆满,这次我保证不再打断……。”
只是玩耍吗?
似乎在对方眼中,全真教镇教大阵只是小孩子的把戏,不值一哂,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令马钰诸人又是愤怒,又是耻辱,胸膛急剧起伏,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他们倒真想捡起剑来,再拼杀一次,哪怕身死当场,也绝不受此屈辱。
但理智却告诉他们,拼命只是凭白送死,绝不可取。
他们的性命不单单关乎个人,更关乎着一教之命运。
全真七子乃是全真派支柱性人物,毫不客气的说,有着全真七子的全真教才是一个教派,没有了全真七子镇压教派,全真教就是一盘散沙!
全真教纵然有弟子过千,信众更是以万数计,可一旦失去了全真七子坐镇,恐怕立即就会遭到其它教门打压,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中原第一大教或许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马钰,丘处机等人的目光投向了周伯通。
周伯通‘嗖’的躲到了郭靖背后,连连摇头:“你们看我做什么?吶!吶!别不是想要让我替你们出头吧?先声明,我可打不过他!”
周伯通一脸嫌弃的甩手:“你们七个还不快滚,快滚,留在这里把我师兄的脸都丢光了!”
老顽童说话虽然不着腔调,实则却是为了全真七子着想。
全真七子互相对视,沉默了片刻,还是马钰深深吸了口气道:“阁下武功高明,我等不是你的对手,山水有相逢,告辞!”
马钰也没撂什么狠话,一是性格所致,二是通过王动两次出手,已然知晓这没有任何意义,对手武功超乎想象,纵是他们再修炼一百年,只怕也远远不及!
王动油然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我没有?”
全真七子闻言神色都是一僵。
“问过了,当然问过了!”周伯通抢先一步说道,像赶苍蝇般向全真七子挥手:“你们几个像木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做什么,滚滚滚!”
一面说话,一边向王动挤眉弄眼的讨饶。
“也罢!”王动倒也并非要将全真七子赶尽杀绝,只是要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而已。
“老顽童,不要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知道王动说的是‘全真大道歌’,周伯通闷声闷气道:“忘不了!忘不了!”
全真七子很快离去。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高吟诗号,走时却是一个个面目颓然,屈辱不忿。
等到全真七子尽数远去,郭靖方才松了口气,马钰对他有授业之恩,算是半个师傅。
“我的马儿就在牛家村外不远处的林子里,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郭靖说着,便朝牛家村赶去。
洪七公,黄蓉亦是身法,紧随其后。
他们故意将周伯通和王动身后,却是知道接下来周伯通将要背诵‘全真大道歌’的心法,因而特意避开。
周伯通垂头丧气的念起了心诀,他却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至于在心法中埋地雷,恶意篡改一些关键部分。
当然,即使周伯通有所篡改,也无法瞒得过王动。
武功到了王动的境界,高屋建瓴,似‘全真大道歌’这种等级的内功早已是洞若观火,什么地方有谬误,一眼便知。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