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耸肩道:“非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又或心存胆怯,而是我跋锋寒向以挑战毕玄为最终目标,是以更深知同毕玄一个层次的宁道奇的可怕!”
“毫不客气的说,若当初大漠内是毕玄亲自来追杀我,我断无逃出生天且进抵中原的道理。”
寇仲拍着跋锋寒肩膀,大笑道:“老毕以后定会因小视了跋兄你,而生出痛悔懊恼之心。”
跋锋寒像是对待挚爱情人般抚摸过腰间所悬斩玄剑,冷峻如大理石的脸庞上斗志昂然,自信道:“总有一日,我会令斩玄剑实至名归。”
寇仲苦恼道:“只是这样一来,有着宁道奇保驾护航,师妃暄亦是当世顶尖的高手,我们该从何处下手,才能将和氏璧弄来呢?”
徐子陵又倒满一碗酒,这次酌饮了一小口,忽然道:“其实在此之前,曾有传言‘铁勒飞鹰’曲傲将与吐谷浑王子伏骞在洛阳决斗,解决仇怨,可惜这场惹人眼球的决战还没开始就谢幕了。”
跋锋寒道:“吐谷浑和铁勒之间势同水火,伏骞会和曲傲决斗,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其实在曲傲未曾败给毕玄之前,他原是塞外威望仅次于毕玄之下的武学宗匠,我本将他视作挑战毕玄前的一块试金石。”
跋锋寒略感惋惜,旋又露出感兴趣之色:“寇兄,徐兄都曾亲眼见过,那王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否如传言那般了得?”
东平郡中,王通寿宴上,跋锋寒彗星北来,剑挑‘黄山逸民’欧阳希夷,本该是他自入中原后最为轰动的一战。
岂料惊雷般的消息骤至,王动于铁骑会群雄围攻中,摧枯拉朽取任少名人头而去,阵斩旦梅,闻彩婷,边不负等阴癸派老牌高手,直令跋锋寒黯淡失色。
提起王动,寇仲,徐子陵不约而同想起老爹杜伏威来。
寇仲肃然道:“这亦是我要提醒跋兄注意的,其实我和小陵对此人也了解不多,甚至分不清他对我们存有善意或恶意,我俩曾私下里分析此人,只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结论。”“我们第一次与那王动相遇是在扬州郊外,也是他指点我和陵少修炼长生诀,当时他身边还有俩个美得不似人间的女人,就算是沈落雁那娘们儿只怕也要逊色几分。”
跋锋寒眼睛一亮:“移花宫主邀月,怜星?”
徐子陵点头赞同:“应该就是她们两人!”
跋锋寒沉吟道:“早有耳闻王动和移花宫主关系匪浅,原来竟是真的,只是他们一方进驻隋都,成了杨广亲封的国师,一方占据东溟,立地称雄,究竟有何图谋呢?”
寇仲双手枕在后脑勺,仰望着帷帐:“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都不是现在的我们该操心的,当日娘曾和他们短暂交手,处处受到压制,那时娘认定移花宫主武功深不见底,危险无比,而那王动武功虽诡秘,却不算有多么了不起。”
现在寇仲,徐子陵二人当然知道傅君婥错得有多么离谱,但二人对傅君婥敬若神明,自然不会说她有眼不识泰山的坏话。
徐子陵面露凝重,沉声道:“不管老跋你信不信,我和仲少都认为那王动比起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江湖上几乎所有人都小觑了他的厉害,迟早会吃大亏,老爹临死前也曾告诫我们,那王动有可能比宁道奇更为可怕!”
跋锋寒剑鞘“铮”然作鸣,动容道:“比宁道奇更可怕?岂不是说他已是超越了三大宗师哪一级数的高手?”
“这并非不可能之事!”寇仲坐起身,紧盯着跋锋寒道:“老跋你是没有亲眼见他孤身入九江横扫无敌,斩杀任少名时的威风,当时的变化实是匪夷所思,我和陵少也是自此方知,武学攀登到了巅峰,足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
徐子陵放下酒碗,思忖道:“那劳什子风云榜,惊惶榜虽然不知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搞出来,但咱们一路行来,绝大多数江湖人都赞成这两榜起码有八、九成的公正,实则独独缺了王动本人,若将他自己也算上,当是二十二惊惶。”
提及这搅动江湖风波的两榜,跋锋寒目射锐光,升腾起蓬勃战意。
他们三人转战四方,以战养战,武功一日千里,如今也都因击败强敌而跻身风云榜内,势头最猛的跋锋寒甚至已冲进前五十位!
对于天性好战的跋锋寒来说,风云榜上每一位排名比他高者都是他的试金石,最终誓要与惊惶榜上的绝顶高手们一决高下!
“也许他已经在榜上了,只是我们都未注意到罢了。”寇仲忽然异想天开道:“你们说王动会不会就是那向雨田?向雨田号称邪帝,他亦是姓王。”
这想法实是牵强附会,偏偏无论跋锋寒又或徐子陵都对魔门了解甚少,更不知向雨田对正魔两道的巨大影响,反而觉得寇仲的胡思乱想有可能接近事实,二人皆面露深思之色。
跋锋寒思索片刻,沉吟道:“寇兄或许一语成谶,纵观王动此人入世以来的所作所为,无不显得高深莫测,偏又目的难寻,这很符合向雨田那种活了两百年老怪物的超凡姿态,以天下纷争为一场游戏,视众生如蝼蚁,随手拨弄棋盘,挑动局内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