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啸之音回荡宫殿内外之际,一道清光已破空飞袭而至,声威气势直如流星坠地,震人心魄。
匆匆脚步声响起,众多移花宫弟子汇聚过来,拱卫在宫装丽人身边。
“来得好快!”宫装丽人眸光清亮,闪动着秘不可测的光泽,瞧见来人那惊人的速度,娇靥微显惊异。
呼啦!
王动飞身落下,视周围虎视眈眈的一众移花宫弟子如无物,目光凝注在宫装丽人身上,从容道:“本人王动,怜星宫主安好。”
一名黑衣女越众而出,指着王动,厉叱道:“放肆!”
“退下!”怜星宫主袍袖一挥,将众人挥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王动,眸子里带着谁也说不出道不明的玩味:“你来找我姐姐?很可惜,她如今可不在宫中。”
“就算她现在不在,只要我有耐心,肯等待下去,总能等到她回来的。”
王动道。
怜星宫主噗嗤笑道:“这莫不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喂,你真是我姐姐的老朋友?”
她一颦一笑之间都透着万种风情,足可教人忽视她的残疾,但说话之间却又是那般灵巧活泼,仿佛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就会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
王动淡淡一笑:“生死之交!”
怜星宫主道:“哦?”
“三年之前,我曾于巫峡与邀月宫主一战。”王动语气舒缓,淡然述说:“当然,说是一战,只不过是本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这一战之中,我施展了浑身解数,却是连邀月宫主三招两式亦是抵挡不住,唯有以跳崖逃命。”
怜星宫主笑道:“果然是生死交情。”
她见对方侃侃而谈,神色平静,丝毫不以逃命为耻,不仅没有半点小觑,心下反而加深了一分重视。
“但你既能从我姐姐手底下脱身,而不损及性命,已足可见不凡,今日又何必前来自寻死路?”
怜星宫主幽幽轻叹道:“你既然敢来,想必自觉武功大有长进,又或许留有脱身的底牌。但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我姐姐的厉害程度,只是区区三年,不管你武功有多大增进,只怕还是难以在我姐姐手上走过三招。”
王动叹息一声,转以怜悯的目光盯着怜星宫主。
怜星宫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干嘛这般瞧着我?”
王动笑道:“你与邀月乃是亲姐妹,心中却对她这般畏惧,想必平素没少被她欺负吧。我来寻邀月宫主的麻烦,岂非也正是在替你出气!”
这话恰好戳中怜星宫主心事,勾起她内心中隐藏的委屈,要知道她之所以会成为残疾,也正是因小时候与邀月抢摘桃子时,被邀月宫主一把从树上推了下来。
但凡这天下间的女子,除了某些心理变态又或有特殊原因的,只怕就没有一人会不珍惜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怜星宫主这般风姿绝代的美人?
愈是出众的女子,愈是无法容忍自己身体的缺陷,是以怜星宫主从来都是宫装长裙,将手足掩盖其中。
这一丝委屈情绪方升起,怜星宫主就已将其压下,化作被人揭开疮疤后的恼羞,叱道:“你胡说!”
娇叱声中,她右手微扬,一条水云长袖腾空飞出,夭矫变化如龙。
“是否胡说,最为清楚的不正是怜星你吗?”
说话声中,王动反是朝前踏出,水云长袖既有着龙的变化,也有着风云的飘忽,但见一条匹练白影凌空一卷,就将王动包裹在了其中。
周遭的一众移花宫弟子方才听得王动与怜星宫主一番对话,早已是勃然变色,此时见怜星亲自出手惩治眼前狂徒,都不禁欢欣鼓舞。
王动身体被裹紧,从长袖上涌动着一股股压迫的力量,似是要将他浑身筋骨都辗碎,面上非但不紧张,反而笑了:“明明如玉,何时可掇?我于巫峡上同邀月宫主交手,强行截留下一道明玉神功真气,这些年来也曾费心钻研,获益匪浅!”
“明玉神功凝炼而出的真气,性虽阴寒,形之于外却极是霸道,寻常人哪怕只被一缕明玉真气侵入体内,若不镇压下去,也会在短时间内将穴窍经络破坏殆尽。”
怜星宫主冷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王动又笑了笑,道:“但怜星你现在催运的却非是霸道绝伦的明玉真气,这又是为何?”
“对付你,何须动用明玉神功?”怜星宫主面无表情,淡淡道:“况且明玉真气之下,你岂不是死得太痛快了些。”
王动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怜星你又何必嘴硬?我早看出你貌似高傲冷酷,实则心地善良。”
怜星宫主眸光闪动,瞧不出丝毫感情波动:“到现在你竟还能开玩笑,看来是吃的苦头还不够。”
她玉手微抬,水云长袖陡然收紧,化作千钧万钧的力道束缚着王动身体。
但也就在这时,王动整个人像是被她拖动起来般,忽的朝她飞去。
怜星宫主目光微凝,五指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