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英这位焚月谷弟子并不认识丁璇,其余数人也不例外,都是歉然的摇了摇头。
却在这时,李琼英心中一动,道:“前辈,如今锦州武林正道诸派大概都已往玄阴山而去,我焚月谷上下也不例外,今次我等四人便是要护送石祈姑娘到玄阴山与方若若小姐汇合,前辈倘有余暇,何不与我们同行?若那位丁璇姑娘真是我焚月谷弟子,或许能在那里找到。”
她却是想到,此地与玄阴山相距千里之遥,这一路过去,恐怕难得宁静,自锦州武林正道七大高手失踪之后,翠云楼主方远楼唯一的女儿方若若便被无数人盯上了,但也正因为有太多人看着方若若,邪道上的一众牛鬼蛇神反而没有多少下手的机会。
如此一来,身为方若若表妹的石祈,处境便十分危险了,许多心怀不轨企图的人在无法对付方若若的情况下,只怕都会将目标转移到石祈身上。
今日的情况便印证了这一点。
对此,李琼英感到心急如焚。
石祈双眼已盲,纵有一身高明的轻功,但也难以抵挡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琼英有着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四人的武功,对付一些宵小鼠辈还行,遇到高手不免捉襟见肘,因而才邀请王动同行,起码也多了一位强援。
“玄阴山?!各大派为何会在这里汇合?”王动带着一丝疑惑道。
“晚辈等人也只是奉了师门长辈的命令,至于为何去玄阴山,也是毫不知情。”李琼英摇了摇头。
王动微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也罢,索性无事,我便随你们一道上路吧。”
李琼英等人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多谢前辈。”
计议定下,王动叫来酒楼掌柜,令他准备好一些干粮,清水等等物资。以备路上使用。然后直等到暴雨停歇下来后,一行人采买了六匹良驹。纵马疾驰而去。
便在王动等人赶往玄阴山之际,锦州某地,云山雾绕之间,坐落于山坳中的一座废弃庄园内。
这座庄园瞧来破败已久。其内蛛网密结,杂草丛生,清风吹来,吱呀作响,似乎随时随地都要倾塌下去。
此时此刻,正厅内却有烛光闪动,一张旧方桌前立着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这男子瞧来四五十岁左右,两鬓沾染风霜,一身灰布衣衫已浆洗得发白,看起来就是一位落魄的穷酸秀才。
穷酸秀才研磨着一方砚台。待得墨汁渐浓,自袖管内取出一只狼毫大笔,轻柔的沾染着墨汁,便就着方桌练起了书法。
屋外冷风凛冽,吹得窗户咯咯作响。
穷酸秀才大笔一顿,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金老三,你人既已到了,为何还不进来?你这鬼鬼祟祟的习惯,何时才能改一下?”
说话之间,他掌中大笔一挥,浸润的狼毫被劲气一催,两滴墨水顿时吐露出来,咻咻声响,子弹般激射出去。
“啵啵”连续两声脆响,木窗竟被两滴墨水一穿而过,疾打向一道漆黑的影子。
这条漆黑的影子如鬼魅般闪动,身形骤然收缩,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皮球,嗖的一声,已从窗户上破开的一尺见方的窟窿,一穿而过,射入了大厅内。
这一手缩骨功简直是匪夷所思,一般人纵然是亲眼目睹,只怕也绝不会相信这是人所能办到的,而会以为是妖魔鬼怪一流。
事实上,锦州武林道上很多人都相信一件事,只要‘鬼影杀手’金奇踪愿意,他甚至可以无声无息钻到敌人的肚子里,然后在睡梦中将敌人开膛破肚。
这当然只是一个被渲染的传说,但也可见锦州武林中人对金奇踪畏惧之深。
“老穷酸,金某人受了你的帖子,不远千里赶了过来,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么?”金奇踪冷哼道。
穷酸秀才一挑眉毛,旋即微笑道:“不错,确是叶某失礼了,金兄勿怪!稍后叶某便将我那几坛窖藏了三十年的珍酿取出,向金兄赔罪……。”
“免了!”金奇踪一挥手,不待叶秀才将话说完,冷声打断道:“你老穷酸外号‘夺命书生’,稀里糊涂死在你手下的蠢货就算没有一千,起码也有八百了,金某还没有发疯,喝了你的酒,岂能还有命在?”
“说得好,金兄这话说得在理!叶老穷酸的酒不喝也罢,不过我的酒却绝对无毒,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佳酿,两位不来一杯吗?”突然之间,一个阴测测的笑声传了进来,这声音不阴不阳,不男不女,既像是女子轻声哭泣,又像是男子低吟浅唱,一道声音内竟蕴含着重重回音,十分诡异。
“阴阳童子!”
叶秀才,金奇踪两人脸色都是一凛。
紧接着,风声嗤的一响,一个模样怪异,五短身材,头大脚短,身形瘦弱如童子,面容干枯如树皮的怪人射了进来。
这怪人正是令锦州武林正邪两道都极为惊惧的人物,阴阳童子!
他两只瘦小如儿臂的干枯之手竟各托着两只酒缸,身形却比风还要迅疾,轻轻一推,两只酒缸脱手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