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九江城内也不知飞出了多少只信鸽,更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累杀了多少名哨探,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摆在各大势力首脑案前。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开,天下各地为之震动哗然,整个江湖武林宛似煮得滚烫的油锅,彻底沸腾了起来。
举世瞩目。
继斩杀杜伏威后,王动其人再次成为天下焦点,这次犹比前番更加轰动。
单论武功名气,杜伏威皆在‘青蛟’任少名之上不假,但上次王动击杀杜伏威时,处身于荒山野岭,除江淮军执法团和巨鲲帮成员外无人目睹。
今次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面冲阵,举手大破铁骑会千军万马封锁,崩塌春在楼,任少名直接就被削首悬梁,连同恶僧法难,艳尼常真,银发魔女旦梅,闻彩婷,魔隐边不负在内,六大高手尽数殒命!
至于任少名笼络来的大批武林好手以及铁骑会麾下成员更是死伤无算,难以计数,如此惊天动地的战绩纵然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称得上盖压当代了,又怎能不教人为之震撼?
若非因王动横空出世,崛起太快,根基不稳,否则宁道奇中原第一人的位置就该换人了!
饶是如此,江湖武林中也有不少人认为王动已然拥有同宁道奇一较高下的资格。
沸沸扬扬的传闻中,王动却是一路轻舟如虹,不几日内抵达了大隋皇都。
大兴!
王动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这条天街宽阔敞亮,可容四十乘车驾并行,即使目下车水马龙,行人如鲫,也绝不会有丝毫拥堵之感。
天街两旁皆为酒楼食肆,各类店铺商坊,内里商人旅客进进出出,激烈的讨价还价,更不乏佩刀带剑的江湖豪客,一掷千金,纵然如今隋室将倾,作为一朝皇都,大兴之繁荣喧嚣仍是胜过天下各地。
王动此番皇城之行,一路上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也从未遮掩形迹,自然早就落在有心人眼里。
是以他才刚刚入城就已被人盯上,单是一路行来,王动起码就察觉到不下二十道目光暗中窥探。
他全不做理会,悠然穿行于天街,不时停驻一会儿,欣赏着名城风物。
那些暗地里的探子也未轻举妄动,显然他们背后的主人都已知晓王动的厉害,早就有过嘱托。
不知不觉间,王动早已穿出了朱雀街,进入了与朱雀街并列为大兴六大街的永安大街,宽达十多丈的永安渠横断南北,在前方流过。
一座堪称当代造桥工艺巅峰之作的宏伟大石桥,雄踞水渠之上。
这座桥正是大兴最具盛名的景观之一,跃马桥!
不管是异域商旅又或江湖豪客,但凡来到大兴城中,都免不了要来看看这巧夺天工的跃马桥!
“你终于来了,人家已等了你很久了哩!”
此刻一名身材娇小的红衣少女趴在桥栏杆上,单手支着精致的下巴,巧笑嫣然,看见王动走近,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光彩,甜甜轻笑起来。
王动慢悠悠的走上跃马桥,笑道:“累得独孤小姐久等,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位红衣少女自然就是独孤阀年青一代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独孤凤了,她那位不成器的哥哥独孤策与她一比,简直是连提鞋也不配。
仅以武功而论,独孤凤在独孤阀之中,已算是仅次于尤楚红的第二号人物。
独孤凤转过娇躯,一双纤细白净的小手负在背后,她身量娇小,仅仅只堪堪抵到王动肩头,眸光流转之间,一颦一笑显得既灵动又活泼。
她双眼中透出丝毫不加掩饰的惊奇,上下打量了王动好一会儿,方才以苦恼的语气道:“唉!你种在独孤策身上的生死符究竟是什么样儿的手段呢,让凤儿和奶奶联手,费尽心力亦无法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甚至靠着奶奶的面子,请动了无漏寺大通禅师出手,同样是无功而返。”
无漏寺?!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王动神色微动,笑了笑道:“你们就没去请大智和尚?”
“为何要请大智圣僧呢?”独孤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智圣僧虽然是无漏寺主持,大通禅师的师兄,但他乃是佛门中有名的德行高人,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闭关参禅上,对于武功不说一窍不通,但却远远逊色给师弟大通禅师了。”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位圣僧是石之轩的马甲之一!”王动心下暗忖,却也不去说破。
独孤策返回家族中后,会将身中生死符的事情禀明,这点早在他预料之中,而独孤阀对生死符无计可施亦同样不出所料。
独孤凤话锋一转,悠悠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江湖上声名之隆,几乎已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甚至有许多人认同你有了挑战宁道奇的资格。”
王动淡淡道:“小姐这话说错了,你应该说宁道奇勉强有了跟我过招的资格。”
他这话说出来不带丝毫感情,平平淡淡,却像是娓娓述说一个既定事实,独孤凤先是诧异,随即扑哧笑道:“你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