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那张脸。
正在某处山林搜寻妖怪踪迹的林澄知微微挑眉。
被他拉来当苦力的蔡棠古和东重阳面面相觑。
姜望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浑城里注意到此幕的修士也都朝着栖霞街汇聚,他们第一反应是,莫非又有妖怪袭城了?
否则姜先生施展此种手段为哪般?
月满西楼的楼主李谀看着天上那张脸,拱手抱拳道:“可是姜先生当面?”
此般手段他也能做到,因此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想着这张脸应该就是所谓的姜先生了。
他做准备是为以防万一。
但其实没有真的认为区区莫家兄弟能傍上什么高人,而高人也没道理为了莫家兄弟跟月满西楼交恶。
现在貌似莫家兄弟口中的姜先生真的露面,甚至直接找到月满西楼藏在暗处的总楼,李谀是有提起最高警惕的。
姜望微微张嘴,声如雷震,席卷整个月满西楼。
“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出来,否则,就灭了你月满西楼。”
李谀皱眉,淡淡说道:“在下不明其意,但阁下此般出言威胁,是想跟月满西楼为敌?”
姜望冷笑,说道:“与月满西楼为敌?你们也配?”
站在那些洞冥境修士里的西门谙合,朗声道:“阁下看来很有自信,但你无缘无故威胁月满西楼,更施展此般手段,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就不怕苦檀悠悠众口?”
姜望平静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两个朋友,也是你们月满西楼的人,他们被渐离者刺杀,根据线索,是有自己人暗中背刺,特回月满西楼查证真相。”
“不久前,他们飞剑求援,说在月满西楼遇险,若你们没做什么,就让他们出来,若出不来,便是你们有问题。”
西门谙合冷笑道:“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莫名其妙,无中生友,世人有谁会信?”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世间何人不知,月满西楼互帮互助,经常出山斩妖,拯救百姓于水火,可谓一腔热血,义字当头,整个月满西楼皆如亲兄弟,你以此为借口发难,未免太可笑了些。”
李谀倒是有些赞赏的看了西门谙合一眼。
姜望以此种手段出现,就无法避免被酒仙郡的修士注意,甚至普通百姓也能得见,依照月满西楼在百姓心中的口碑,此般言论,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民心所向,就是月满西楼最大的底牌。
别看剑阁降妖除魔更盛,可他们皆是事了拂衣去,哪有月满西楼做得周全,每次斩妖都能被百姓亲眼目睹,在普通百姓眼里,月满西楼修士可比剑阁名气大多了。
这也是青玄署都轻易奈何不得月满西楼的根本原因。
何况月满西楼做事谨慎,未曾露出把柄,青玄署也没理由发难。
姜望直接找上门,更把此事闹大的举动,甚蠢。
浑城里,谢吾行、舒泥、宁十四和柴彼等人都来到侯府。
“姜先生,您怎么跟月满西楼杠上了?”
柴彼忧心忡忡说道:“虽然我对月满西楼也没什么看法,但共知的是,月满西楼确是除剑阁和青玄署外降妖除魔最积极的,他们在百姓心里有很高的威望,若没有能直接将其打垮的方法,贸然敌对,绝非好事。”
舒泥则看着姜望说道:“经常跟你在身边的青袍和白袍修士就是月满西楼的人吧。”
侯府里未见他们身影,而其他人都在,那么姜望的目的就显而易见。
得到姜望肯定的答复。
宁十四在旁心想自己仍是小觑了姜望护犊子的程度。
青袍和白袍修士显然只是跟班,而且还是没啥用的那种。
但姜望却把他们视为朋友,不惜扬言要灭掉月满西楼。
他又想到,自己跟姜望应该也算是朋友。
于是满脸希冀的问道:“姜兄,若我出了事,你是否也会像此刻这般?”
姜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宁十四:“......”
侮辱有,且伤害也很高。
舒泥很嫌弃的把宁十四拽到一旁,朝姜望劝说道:“在苦檀,唯有剑阁和青玄署以及武神祠能不将月满西楼放在眼里,纵是鱼渊学府,若常祭酒不出,也不敢跟月满西楼叫板,除非你有证据,否则跟月满西楼硬碰硬注定没什么好结果。”
姜望微微挑眉,说道:“宗门修士明里暗里都在贬低月满西楼,可真到出了事,你们却又害怕了?”
“我会怕?姑奶奶我会怕?”舒泥瞪着眼睛,说道:“何况我也不是宗门修士啊,最关键问题是你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青袍和白袍的事情,月满西楼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非得硬碰的话,苦檀百姓全会戳你脊梁骨,甚至问候你祖宗,怎么着都是你吃亏。”
青袍和白袍修士是用飞剑求援,此刻姜望的确拿不出证据。
但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