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数十年后,而这是否意味着,苏长络身负天命?
以前没敢想的事情,似乎有了能好好想想的理由。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他深知自己目前的情况很糟糕,纵然想到苏长络的未来,他也没办法再亲眼得见。
那么,他能为苏长络做的,便只剩一件事。
转头看向远处躲在墙角观望的沈澹雅,掌祭老人面色渐渐变得红润,但那是很不正常的红,他是读书人,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都从未忘记这件事。
他虽没能悟出浩然气,可诸国之患期间,儒家修行典籍尚未彻底断绝,哪怕没剩下几本,只因有幸翻阅过,数十年来,他也修出了一门儒家术法。
掌祭老人伸手朝向沈澹雅,隔空写了一个字。
那一个字仿佛用出他所有力气。
紧跟着沈澹雅便直接晕厥过去。
而掌祭老人长长叹息一声,拄着拐杖,艰难起身。
沈澹雅的确姓沈,但身上也流淌着莫家的血,那是他的重外孙。
申屠有至茫然看着苏长络。
在得知戾王朝余孽果真仍藏在隋国,且在苦檀,她便亲自前来,本是万无一失,但因姜望的存在,这个意外的存在,让得申屠有至无法毁掉整个小镇,那倒也没什么,仅是稍微麻烦些。
可莫祭酒眼看着就要丧命,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小子,明明境界很低,却疯狗般打得她节节败退,她以莫祭酒为局,再次占据上风,然而意外接二连三的出现。
她没明白,此行怎会这般倒霉?
那股强大的力量显然并不属于苏长络,申屠有至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向姜望。
姜望挑眉说道:“看我作甚?”
申屠有至面色一滞。
但她此刻情绪很糟糕,便也没像之前那般闭嘴,而是质疑道:“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望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做了什么?”
申屠有至沉声说道:“若非先生,谁能造成现在的情况?我有很多机会解决他们,但至今都没能解决,甚至前所未有的狼狈,先生是否清楚帮助戾王朝余孽意味着什么?”
姜望冷笑道:“那是你无能,关我屁事,别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申屠有至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无能,她怎么想也只有是姜望的问题,于是愤然说道:“我从一开始便很敬重先生,自问没有得罪之处,但阁下暗地里动手脚又不承认,哪里是澡雪境大修士的做派!”
姜望耸肩说道:“好吧,我确实有点小动作,但这不碍于你的无能。”
申屠有至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我申屠在苦檀及琅嬛皆有族人,且多位儿郎在青玄署和骁菓军里当差,就说苦檀,我孙儿申屠煌很快就会晋升三品镇妖使,成为真正意义上刘行令之下第一人,哪怕阁下是澡雪境大修士,也得掂量掂量是否能惹得起我申屠一族!”
姜望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怎么老是把申屠煌挂在嘴边?看来他的确是你的骄傲,为了申屠一族也确实做了很多努力,但我有句话不得不说说,在申屠煌心里可是对你没有多少敬重。”
申屠有至疑惑道:“你这是何意?莫非认得我孙儿?”
姜望说道:“我当然认得他,而且也从他那里了解很多申屠一族的事,例如你没有嫁人,而是招赘,甚至所有申屠一族的女子皆是如此,所以族中只有申屠姓氏,赘婿也得跟着你们姓申屠。”
这并非什么秘密,但申屠煌会向外人提及,便是另外一回事了,申屠有至凝视着姜望,说道:“既然煌儿会告诉你这些,便证明你们关系定然极好,更该帮我才对。”
姜望笑着说道:“非也,我们关系可一点都不好,这些事也不是申屠煌告诉我,是我搜寻他的记忆得知,我想你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总得来说,我们之间的确没什么仇怨,但话赶到这儿了,我便也就说了。”
申屠有至浑身一震,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望,“你......你杀了我的煌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