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最有名的山,是满棠山,最有名的城,是乌啼城。
乌啼城是一座城,也是一座宗门,虽然它就在那里,却鲜少有人看得清。
自乌啼城建立,便从未入世。
没人清楚乌啼城里面是何等景象。
若非乌啼城主挂名垅蝉青玄署上卿之职,单就此城的情况,便很难立足。
因为它足够特殊,也就意味着很难掌控。
有许多想要探究乌啼城的修士或武夫,都在城前折戟,无法见其真容。
除了垅蝉青玄署行令崔平碌,当然也就没人见过乌啼城主。
甚至传闻里乌啼城有位剑首,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既为剑首,便是剑士,可在有满棠山的垅蝉境内称作剑首,那是相当值得被人热议的事情。
乌啼城里有剑士,有修士,有武夫,也有天师,可谓鱼龙混杂,但那位剑首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甚至有人猜测是比乌啼城主还要强大,毕竟敢称剑首,岂是无能之辈?
这位剑首并非一开始就在乌啼城,是后来才出现的,在热议声渐起后,满棠山里第一次有人下山,要在城前挑战那位剑首,当时整个垅蝉郡都沸腾了,不管离得多远,也拼命往乌啼城赶。
但自始至终,那位剑首都未露面,最后乌啼城头出现一位女子,那一战以平局收场。
虽然未见乌啼城剑首,可满棠山年轻剑士与乌啼城那位女子的战斗也是极其精彩,虽然后者看着年长些,但前者毕竟出自满棠山,后来满棠山执剑者也到乌啼城前晃了一圈。
那时候的场面更热闹,只是剑首依旧没露面,而且满棠山执剑者也没有说出要挑战的话,好像纯粹是来闲逛的,因此,旁观者兴致高昂的看了个寂寞。
只是经此一事,乌啼城显得更神秘,再加上满棠山的微妙情况,乌啼城反而隐隐成了垅蝉境里第一宗门。
外人不得而知的是,乌啼城虽是一座城,更是一座宗门,里面却没有多少人。
更不被得知的是,乌啼城主几乎不露面,真正掌管这座城的另有其人。
那就是外界无人知晓的副城主。
这位副城主此时很生气。
堂下站着李神鸢,面露尴尬。
柳翩坐在一旁,默默喝茶。
直到李神鸢投来求助的目光,柳翩这才轻咳一声,说道:“师娘,神鸢已经知道错了,她身子骨不经打,打了您也心疼,要么算了?”
乌啼城的副城主是位女子,哪怕已经是位母亲,但除了打扮像妇人,看着却同李神鸢一般年轻,脸颊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肌肤白皙似是刚剥了壳的鸡蛋,饶是此刻生起气来,也很难给人带来惧意。
李神鸢害怕是因为天生压制,也在于副城主没有真的显露太大威严,否则只凭气势,便足以让人窒息而死。
所以她看了一眼柳翩。
柳翩顿时噤若寒蝉。
然后向李神鸢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神鸢鼓足勇气,说道:“娘,以前就算了,是我贪玩,但这次不一样,我找到了药。”
副城主轻轻皱眉,又看向柳翩。
柳翩连忙说明情况。
副城主沉思片刻,说道:“要再考察。”
柳翩明白是什么意思,点点头。
副城主没再理会忐忑不安的李神鸢,问向柳翩道:“年儿去了神都?”
柳翩说道:“估摸着该到了。”
副城主说道:“你也往神都走一趟,护好他。”
柳翩犹豫道:“以我的身份,贸然接近神都,怕是会很麻烦,所以时年才会利用秋祭正大光明赴神都,否则我们早就去了,何必此般迂回。”
副城主说道:“现在已经不一样。”
柳翩怔然片刻,才猛地拍了下脑门,笑道:“是不一样了。”
李神鸢嘀嘀咕咕。
副城主依旧没搭理她,说道:“有韩偃入覃一事,浮生已被神都知晓,又有苦檀青玄署那件事,全隋各境修士都会想杀他,让他多注意些。”
柳翩再次点头。
看着师娘没再说话,他犹豫道:“那我先出去了?”
副城主嗯了一声。
柳翩如释重负,笑眯眯的与李神鸢擦肩而过。
很快他便注意到堂外廊下站着的身影,上前行礼道:“师姐。”
面色有些清冷的女子看了眼堂里,说道:“帮我个忙。”
柳翩下意识身子一抖,“什么忙?”
女子说道:“喂剑。”
柳翩苦笑道:“是。”
要在喂剑的同时控制着不伤到师姐,真的是很难的事情,虽然是从小到大都在做的事,虽然他比师姐更强,可他最怕的也是师姐。
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欺负,落下的阴影?
咱现在怎么说也是这乌啼城的剑首啊,不管在外面多么厉害,回到家里就丝毫没有地位。
他更想念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