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白的剑
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温暮白的剑温暮白忽然掠走的举措,磐门城头上的人自能清楚其目的,认为裴皆然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所以除了褚春秋和石竺便没有人特别在意,他们视线仍在韩偃和三师姐的身上。
而目睹全过程也听见他们之间对话的褚春秋,脸色出奇的难看。
温暮白怀疑青玄署诸多策略都出自裴皆然之手,虽然并非事实,但褚春秋的确很习惯跟裴皆然商量,此生唯一的徒弟,修行资质或许没有那么高绝,但确实是事事观察入微会注意到别人轻易注意不到的细节,因此经常会帮到褚春秋的大忙。
哪怕在青玄署里,裴皆然也只会在褚春秋面前正常些,对于旁人都是不假辞色,所以才传出极为清冷不好相与的名声,自然也就很难真正了解裴皆然。
但褚春秋清楚,裴皆然性格上是有些问题的。
她其实也想与人亲近,只是做不到。
或许正因极致封闭自己,内心里反而更多愁善感,比任何人想得都多,却从来不会说出来。
褚春秋会极力推举让裴皆然参与两朝会,也有想让她多接触更多人,能稍微改变,事实证明,单就两朝会上的表现,裴皆然确实没有出太大问题,这是很好的事情。
可褚春秋没有想到,西覃两界司会注意到裴皆然,甚至温暮白有想杀死裴皆然的念头。
按理来说,他们商议策略的时候,从未有了。」
他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想看到韩偃输给别人,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此次两朝会,玉京对待掌谕的信心尤其重,甚至到了哪怕掌谕一人也能取胜的程度。」
「我对她没有那么了解,可老师熊院长乃至陛下都抱着这般态度,总是有道理的,我能不能接受一回事,可也得明白,韩偃破境都只能跟她势均力敌,难保说掌谕或尚有隐藏。」
「我来寻你之前便有意料会遇到点阻碍,但你为能留到最后准备的手段,确实超出我的意料,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争取最快时间解决你。」
裴皆然微微抬手说道:「那便请阁下施为。」
温暮白拔剑出鞘,他没有立即出剑,说道:「我不懂阵,但我懂符,符阵归根结底是各类符箓相组,每一种符阵所需符箓不同,皆能在组合下发挥出更大的妙用,所以每一张符箓都有用,那么换言之,少了一张符箓,符阵也就不攻自破。」
「但裴姑娘构思巧妙,在原有符阵基础上又添了别的符箓,而且组合完美,哪怕少了一张,也只会影响符阵范围,更因多了些符箓,想要攻破某一张符箓,继而彻底击溃符
阵的难度也就跟着增加。」
「裴姑娘的符阵是给所有可能出局你的人准备的,并非特意针对我,因为符箓是早就埋下的,无论我懂符与否,都会陷入其中。」
「虽然事实是我自诩看破一切从而大意中招,但我懂符这件事,是裴姑娘没能事先知晓的,因此我破阵的方法也就多了一些。」
裴皆然从容说道:「是针对符箓还是强行破阵,都非瞬息能做到的事,我能困你多久便困多久,能消耗你多少便消耗多少,我清楚自己的能耐,也不会抱太大希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便行了。」
温暮白举剑说道:「那便注意些,别被我直接杀了从而来不及认输。」
剑气在符阵里生出,温暮白观察着每一张符箓,尝试着出剑。
要找到能让符阵不攻自破的符箓自然需要些时间,相比强行破阵,直击要害当然会更快捷,消耗也会降到最小。
裴皆然再取真血,她面色更白。
看着随意出剑的温暮白,裴皆然暗暗想着自己貌似低估了此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剑,便给予符阵极大的伤害,虽然距离破阵仍是差得远,但起码跟她预料的情况稍有不同,她可能会更快撑不住。
心里这么想着,裴皆然仍是维持平静的模样,像是尽在掌握。
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裴皆然嘴角溢血,恍惚看着在微微喘气的温暮白,极远的地方又有强大的气浪席卷而来,她蓦地精神一震,「韩偃和你们那位掌谕似乎要分出胜负了!」
温暮白面色严肃回眸看了一眼,说道:「我们也该有个结果了。」
他转头盯着某张符箓,喃喃道:「只是洞冥巅峰的你,借着符阵耗我这么久,我果然得杀了你才行。」
裴皆然没有说话,她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温暮白。
「现在直接认输倒还来得及,否则就没有这个机会说出口了,或者你更想再最后消耗我一剑,我很赞赏你的勇气,可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太不值得了。」
裴皆然依旧没有开口认输,温暮白破阵的一剑,必然是前所未有的一剑,都已做到这个程度,若是直接认输才是亏本,她已经随时准备说出那两个字,就看谁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