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的丑闻彻底变成了喜闻,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
可是医药公司这边就头大了,第二天陈夏一上班,就看到急诊科门口,越州医药公司的鲍勇、蔡红军、张国治三个人已经等着了。
陈夏满脑子问号,这是,想要回货款?
“呀,陈科长,你可上班了,我们已经等了大半小时了。”
鲍勇看到陈夏从那辆熟悉的小吉普上下来,马上热情的迎了上来,就像看到上级领导一样,老远就伸出了手。
蔡红军和张国治两人也是一脸笑意,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谄媚。
“这不是鲍经理,蔡经理,张科长嘛,你们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有朋友病了?”
“陈科长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鲍勇说完自己笑了半天,看陈夏没反应,笑声越来越尴尬,赶紧停住。
伸手不打笑脸,人家堂堂正处级干部这么客气,陈夏也不好多说什么,表面上的客气总是需要的。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这一大早的。”
陈夏越是客气,鲍勇就越是心虚,当初是自己不仗义,现在可真是没脸没皮了。
但官场人物嘛,只要能保住乌纱帽,脸皮又值多少钱?供销社去称几斤就行了。
双方在总务科科长办公室落坐后,鲍勇开门见山,笑着说道:
“陈科长,之前有点误会,现在省里和地区的领导都狠狠批评了我们的工作作风,我代表我们医药公司向你道歉,为你之前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道歉。”
陈夏这是品出味道来了,心想这老狐狸是受到哪路神仙的刁难,现在又来烧香了?
“鲍经理你太客气了,医药公司对我的支持已经够大了,药厂关停是大环境影响,这点我是清楚明白的,所以你就不要提什么道歉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呵呵。”
蔡红军马上听出话里的意思了,“谁也不欠谁”,意思就是医药公司没有欠陈夏的,陈夏同样没有欠医药公司的。
两不相欠,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情就没了,这可不是他们要的结果。
蔡红军马上接口道:“陈科长,这不是谁欠谁不欠谁的问题,而是我们之前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中间有点小折腾也是正常的嘛,大前朝前看,朝前看。”
鲍勇赶紧说道:“对对对,一切都要朝前看嘛,你瞧你有好产品,我们有销售途径,大家一起合作,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要为老百姓能用上好药。”
蔡红军不等陈夏开口,又说道:
“这次我们过来,是想跟你正式通知,之前对庆丰分厂的处理地区和我们医药公司是错误的,所以现在庆丰分厂还是可以继续生产。”
陈夏赶紧打断:“不敢了不敢了,连我自己掏钱投资的工厂说没收就没收了,几十万元打了水漂,现在我被逼债的都逼得走投无路了,家里老婆都要跟我闹离婚,我是真怕了。”
医药公司的人被噎住了。
但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毕竟这年头,谁能一口气拿出几十万元来?必定是借的,这笔巨款的确有可能逼死陈夏。
张国治赶紧出来打圆场:“陈老弟,你放心,这次我们医药公司绝对帮你顶着,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的关停药厂的情况。”
鲍勇也一咬牙承诺道:“陈科长你放心,现在特殊时期没办法,等这阵风过了,我保证亲自帮你办理独立的营业执照和药品生产许可证,让庆丰分厂彻底从我们医药公司脱离。”
这家伙为了复产已经豁出去了,凭借着医药公司在卫生系统的影响力,以及顾伟的面子,陈夏真要独立办厂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政策允许就行。
陈夏沉默了,心里在计较,毕竟自己以后要开药厂,不能太得罪了医药公司。
现在不是几十年后,有众多渠道可以选择,1982年医药销售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通过医药公司,另外一个就是各大医院自己来下单。
但限于运输和知名度,绝大多数销售只能通过医药公司来进行。
人家就是卫生医药这块的地头蛇,真要跟他们闹僵了,先不说销售了,以后想独立办药厂肯定被卡死。
既然他们承诺将来他开民营药厂执照包在医药公司身上,申请和公关由他们包办,这个条件其实也不错了。
就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医药公司这么急着来找自己要求恢复生产……
见陈夏在沉思,鲍勇和蔡红军心里更没底了,他们就怕这小小年纪就当上科长的人是个愣头青,受了点委屈就头一撇,不跟他们合作了。
那他们这些人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已经替韩专员背黑锅了,难道还敢去省里告状喊冤?
辛辛苦苦奋斗几十年,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谁愿意被撤职?
鲍勇显然误解了陈夏的思考,跟蔡红军眼神交流了一下,点点头道:
“陈科长,要不这样,这次庆丰药厂因为关停的损失也挺大,购买各种设备和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