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我师焉
姜望他们和陈符荼在栖迟园外便分道扬镳。
魏紫衣沉默许久,忽然问道:“你真的输了?”
姜望微微顿足,看着他笑道:“为何要这么问?”
李神鸢也看向他。
魏紫衣说道:“只是感觉,你和那个梁什么舟的,都很平静,没有谁比谁更狼狈,我仅仅觉得你不像输了,但确实也没觉得是他输了。”
姜望讶然,随即摇头笑道:“此次的确没输也没赢,可再打下去就不一定了。”
魏紫衣问道:“你们都没竭尽全力?”
姜望说道:“他有没有尽全力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魏紫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虽然养出了浩然气,但他目前仍非修行人,哪怕在朝泗巷有短暂耳濡目染,可终究不比寻常人懂得多。
姜望则看向李神鸢,说道:“还没恭喜你破境澡雪呢。”
李神鸢轻笑道:“都过去好久了,才想起来恭喜?”
姜望耸肩道:“自上次鱼渊学府一别,虽也有打过照面,但终究一直没说上话不是。”
李神鸢看了眼魏紫衣,倒也没故意藏着掖着,问道:“你突然当街挑战通莲僧,今日又和梁镜舟打起来,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姜望说道:“手痒罢了。”
他回眸瞄了眼栖迟园,反问道:“你和陈符荼在这儿花前月下?”
李神鸢学姜望耸肩道:“现在是白天,有花是没错,哪来的月下?”
她接着又说道:“还是阵术的问题,乌啼城里除了我娘和我哥,其他人都不会,陈符荼想学会阵术谈何容易?他找我探讨,我看其中也是想试探,反正我实话实说,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姜望皱眉道:“归根结底,是隋皇室想把阵术据为己有,陈符荼摸索不出门道,必会另寻他法,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乌啼城犯错,届时就能名正言顺抄家。”
魏紫衣在旁边眨眼。
你们好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当着我的面不好吧?
虽然我没有死忠的念头,读书只是为了让小镇里的人能生活更好,但对太子直呼其名,说什么抄家啥的,非议皇室,这在哪里都是很大问题啊!
但姜望和李神鸢就像忘了魏紫衣,后者自顾自说道:“在磐门我们初见的事你还记得吧?”
姜望微微咧嘴,那是不太好的回忆,毕竟莫名其妙有个不认识的姑娘朝他扑来,狠狠咬了一口,甚至后面多次抹除他的记忆,让他当时想报仇都找不着人。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目前有关李神鸢的记忆早已恢复,以前是没想,此时细细想来,李神鸢第一次露面的时候,是山泽魏先生试图行刺褚春秋,把褚春秋彻底留在磐门,奈何计划出了差池,没打过。
是李神鸢用言出法随救了魏先生。
他刚要说什么,忽然瞥向一旁的魏紫衣,犹豫片刻,还是闭了嘴。
李神鸢明白姜望在想什么,很淡定说道:“我可以抹除他的记忆。”
姜望释然。
前面谈及陈符荼,其实姜望确实没在意,但后面的话题就很难不在意了。
他拍了拍魏紫衣的肩膀,说道:“别怕,抹除记忆一瞬间的事,没感觉的,现在随便听。”
魏紫衣:“......”
有言出法随很了不起么?
好像的确了不起。
魏紫衣甚至冒出自己也学会言出法随的话,不就可以一言让小镇的人全都吃饱穿暖?
他眼里隐隐散发光彩,像是突然找到了人生新目标。
虽然结果都是为了小镇,可他原本只是想读书,现在看来,再加上修行反而更好。
而且有浩然气的基础在,他觉得修行应该不会太难。
想着这些,倒是忽视了姜望和李神鸢后面的对话。
直至听见姜望提及某个名字才回过神来。
“就像你说的,如果褚春秋有提前告知帝师,才没有明着刁难你,那么无论后续会不会出什么状况,有帝师挡在面前,问题总该不会闹太大。”
姜望摸着下巴思索道:“可若不是这样,我的确也想不明白褚春秋选择沉默的理由,毕竟青玄署和山泽是死敌,降妖除魔的目标直接包括着山泽。”
李神鸢问道:“要不要找他试探?以我目前的修为,除了打一架,在其余方面,言出法随应该能完全影响他。”
姜望想着褚春秋倒也是汲取养分的很合适的目标,刚要点头,旁边魏紫衣忽然问道:“你们和褚春秋有怨?”
姜望和李神鸢齐齐转头看向魏紫衣,前者诧异道:“你要说什么?”
魏紫衣皱眉说道:“先别抹除我的记忆,如果要去找褚春秋,麻烦带我一块。”
姜望好奇问道:“我能理解为是你也和褚春秋有怨么?”
魏紫衣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