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是否真实存在,姑且认为确有其人。”
“那么以魅孋的道行,鱼符殿下不见得能察觉其身份,魅孋的存在,就是要让鱼府与妖怪勾结的事情确凿,她若是被人控制,别说寻常镇妖使,在需要的时候,恐怕随便一个人都能杀死她。”
申屠煌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能反驳的说辞。
阿空抱住姜望的手臂,半蹲在藤椅旁边,被冻得瑟瑟发抖,姜望看向在另一侧站着的小鱼,再次朝着申屠煌问道:“鱼符殿下是谁杀的?”
申屠煌面部微僵,虽然姜望表现出很虚的样子,但他很清楚姜望有多强,尤其姜望此刻平静的语气,更让他心生畏惧,他略有急切地说道:“按你的说法,鱼府事件确有隐情,我只是依命行事,错不在我啊!”
姜望转头看着他,说道:“所以......是你杀的。”
申屠煌盯着姜望那张脸,想说的话竟堵在喉咙里。
国师的无视,让得申屠煌就算想威胁姜望,也变得很可笑,他想求饶,但看着小鱼满脸杀意的模样,显然不管前因后果怎么样,此间必须得有人把命留下。
“姜先生!”申屠煌终于发出声音,已然变得沙哑,“我是杀了鱼符,甚至鱼府嫡系多数都是我亲手杀的,我可以为此忏悔,但您想找真相,罪魁祸首并非是我,我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我可以帮您找真相,我活着对您更有用!”
他说话时左顾右盼。
姜望笑着说道:“你在想让刘行令救你?很遗憾,国师能触及此地,但刘行令不行,他就算在附近,也看不到此间情形,或许你的确只是棋子,却终究是杀人的一把刀,我没有资格替别人饶恕你。”
小鱼在犹豫。
姜望若真的说出放过申屠煌,小鱼肯定会照做。
但姜望也能明白,小鱼的心里是不甘的。
所以他拍了拍小鱼的脑袋,说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申屠煌微微颤抖起来。
风雪很盛。
但空间又仿佛静止。
直至小鱼出剑,申屠煌只觉耳畔炸裂,他拼尽全力后撤,杀符一股脑全丢了出去。
小鱼毫不理会,凭体魄在杀符间穿梭,拳头悍然挥出,化作道道残影,打得申屠煌节节败退。
阿空啃着自己的手指头,嘀咕道:“小鱼姐能打赢么?”
明明占据着上风,但阿空却很怀疑,姜望攥住她的手指,说道:“申屠煌前面受了伤,此刻又乱了方寸,小鱼攻势刚猛,可惜消耗也很大,等到申屠煌绝地反击,局势就会逆转,但我相信小鱼。”
阿空很饿,把手指从姜望手里挣脱出来,说道:“要不我去帮个忙,完事咱去吃饭?”
姜望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继续啃手指头的阿空,说道:“这是小鱼的复仇,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需帮忙。”
阿空哦了一声,随即蹲在地上,开始团雪,犹豫片刻,她吃了一口。
申屠煌低垂着脑袋,他瞥向姜望,显然是看出对方没有介入的意思,若继续退,迟早会被小鱼杀死,事到如今,他必须殊死一搏。
“鱼符是你什么人?”
小鱼反问道:“不想再求饶了?”
申屠煌露出嘲讽的笑容,但更像是自我嘲讽,“求饶有用么?”
“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每次见到姜望都觉得他很不顺眼,或许是命中注定吧,所以才出现此般局面,我真该在最开始就把姜望杀死,虽然那时候我也不见得有杀死姜望的实力,可总好过现在。”
申屠煌像是揭开某种枷锁,变得很是轻松,甚至朝着姜望朗声说道:“神只降临浑城的事情,确实跟姜先生有关吧?”
姜望平静说道:“你当初的怀疑没有错,但所谓神只并非铺首,而是更强的神明,祂为杀我而来,我一刀斩了祂。”
申屠煌面色一滞。
像是某些被封闭的记忆有打开的迹象,但没等他想出被遗忘的是什么,小鱼的剑已至。
申屠煌身形疾退,森然说道:“我想你很好奇鱼符死时的惨状,尤其是他痛苦求我别杀自己家人的时候,我当着他的面,把鱼府的人一一杀死,你能活着,必然是鱼符在之前就做了安排,由此可见,你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我终于明白谈老六为何会死在浑城,他肯定见过你,只是没能将你杀死,他最后也没敢告诉我这件事,但这已经不重要,我得好好跟你说说,我是怎么杀死鱼符的。”
姜望眉头紧皱,看着小鱼因申屠煌的话方寸大乱,他几欲出手让申屠煌彻底闭嘴,攻人先攻心,申屠煌刻意想让小鱼心境受到影响,若小鱼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哪怕攻势更猛,也会给予申屠煌能反杀的契机。
姜望没有出手的原因,是小鱼压住了情绪,但杀意变得更浓郁,申屠煌显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