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点头道:“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但确实还是有些人完全不知,比如舒泥。”
姜望无奈扶额,说道:“长公主殿下觉得陈锦瑟两副面孔无所谓,大致也是清楚,陈锦瑟只是胡闹了些,秉性并不坏。”
九姑娘嗯了一声,“或许吧。”
姜望挠头,思忖片刻,说道:“其实我更想问,殿下有可能会欣赏我的原因,有没有我父亲的关系在?或者说,殿下对我父亲也很熟悉吧?”
九姑娘摇头说道:“我自小便跟着殿下,以前姜祁侯爷的确与陛下很好,但我没见过他几次,殿下和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接触。”
姜望若有所思,又问道:“殿下何时回来?”
九姑娘说道:“也许一会儿,也许很晚。”
姜望轻吐一口气,说道:“陈锦瑟应该会没事吧?”
九姑娘说道:“他去教坊司时,说是在用晚膳前就会回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就想好会入宫了,等不到他的殿下,自当很快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说,他早就想好了退路。”
姜望意外道:“他为何没有直接告诉长公主殿下呢?”
九姑娘摇头道:“我也没懂。”
姜望说道:“有长公主殿下出面,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吧?为何几日过去,还没有结果?”
九姑娘说道:“因为张首辅也露面了,陛下很想让他放弃告老的想法,重回朝堂,正好能借此机会,所以陈锦瑟免不了还是要受点惩罚的,真正能救他的并非长公主,而得是张首辅。”
姜望明白了。
教坊司要不要废除,虽然是陈景淮一句话的事。
而且这么做反而更能彰显陈景淮的仁德。
但教坊司毕竟是太宗设立的,虽然让官宦女子谈之色变的教坊司是隋新帝造成的,可陈景淮作为后辈终究不好说什么。
直至今日,别说权贵,连他儿子陈重锦都流连忘返,若没有足够的借口摆在眼前,便不好行事。
谁不知道教坊司什么样?
但教坊司已不单是教坊司,里面甚至掺杂着很多人的利益。
陈锦瑟便成了契机。
只要张首辅愿意带头,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且不管陈景淮是否真的愿意废除教坊司,对他名誉有好处的,又能把张首辅重新拉回朝堂,他都有理由竭力促成这件事。
姜望又再等了会儿,迟迟未见长公主回府,跟九姑娘也渐渐没了话题能聊,变得很尴尬,便只有起身告辞。
接下来神都始终保持着风平浪静。
直至张首辅回归朝堂的消息传遍神都。
教坊司的废除也摆在台面上。
但陈锦瑟因擅自杀死教坊司管事,禁足在宫里。
就连姜望也往神守阁走了一趟。
明着是关几天,实则姜望根本没有下牢狱。
而是住在了阁主内宅里。
入冬后,第一场雪降临神都。
白雪皑皑,处处银装素裹。
谈静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却非本意,而是阁主夫人怕她受凉,每日一早便在门口叮嘱,必须要看到谈静好里三层外三层穿得暖暖和和,才能满意让她出门。
看着穿着厚实,小脸红扑扑的谈静好出现在眼前,姜望免不了咧嘴一笑。
虽然住在这里,但依旧没怎么和甘梨见面。
姜望也没主动找甘梨见面。
在教坊司里,甘梨看似阻止,实则又没阻止,可以说是甘梨想让他犯错,也可以说是早就明白教坊司会被废除,且姜望也不会有什么事。
让姜望把那些供奉和小厮杀掉,总比把他们遣散依旧能在别处安稳来得好。
毕竟教坊司废除是一回事,要论罪的话,那毫无疑问又得问到隋新帝和太宗头上,属实没必要。
至于甘梨到底怎么想,姜望没有纠结。
或者说,不管是从谈静好还是阁主夫人身上,姜望更愿意相信甘梨是友非敌。
姜望所在的屋子里燃着炭炉。
谈静好进屋后,便把披着的大氅褪下,有专门跟随伺候的丫头伸手接过,但谈静好想再脱的时候,丫头便赶忙制止。
谈静好很无奈。
说实话,穿着这么厚,又在燃着炭炉的屋子里,她真没觉得冷。
姜望笑道:“你身子骨终究还弱,多防护点也是好的。”
谈静好闻言,便点了点头。
也没说再脱一件的事。
旁边丫头松了口气,很感激地看向姜望。
甚至很自然的蹲在旁边沏茶。
她可不傻。
自从姜望来到神守阁,小姐都成什么样了?
一日十二时辰,除了到晚上,剩下时辰有空就往这儿跑。
再加上姜望那张极为好看的脸,丫头满意极了。
而且作为姜望和谈静好相处的唯一旁观者,她已经从两人的话语里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