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说道：“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我说的堕了魔，显然与你说的并非一个意思，我也懒得多解释，尔等虽然修为颇高，却对以前的知识了解浅薄。”</P>
他自然这么认为。</P>
心魔只是条件，入魔才是结果。</P>
他很好奇这些人怎么只知前不知后，是当世前后几百年甚至更久没有入魔的人？也没有相关的记载？才会对这件事一知半解？</P>
林荒原摇头说道：“入魔虽在一瞬间，但必有前因，或是内在因素，或外在因素，而入魔者，修为疯涨，且变得嗜杀，不过以你们的实力，他应是翻不起什么浪花。”</P>
曹崇凛等人面面相觑。</P>
这话听着有点像化妖？</P>
可净禅僧怎会突然化妖？</P>
无论被动或主动，化妖的前提，都得有妖怪出手，且不是一般的妖怪，能让澡雪巅峰修为的净禅僧化妖，血祭之阵必然夸张，谋划的妖怪，道行也需极高。</P>
但哪怕有凶神出手，这件事仍显得难以置信。</P>
毕竟净禅僧是代表着佛陀入隋行走。</P>
在佛陀的眼皮底下，哪个凶神能够办到？</P>
化妖又不是伸手一指，说让你化妖你就化妖了。</P>
净禅僧化妖，缺少必要条件啊。</P>
但柳谪仙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圆睁。</P>
他猛地转头看向姜望。</P>
姜望也看向了他。</P>
只是很快，姜望摇头。</P>
婆娑的事，他就在现场。</P>
化妖的人是高辅秦，那时候净禅僧甚至都不在婆娑。</P>
他认为净禅僧在婆娑化妖的可能性很低。</P>
但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净禅僧身上突变的气息，确与林荒原的气息相近。</P>
如果净禅僧是化妖，那么林荒原也必然是妖。</P>
可问题是，林荒原的气息并非妖气。</P>
净禅僧身上的气息也不是妖气。</P>
所以关键还是林荒原说的入魔，也许和他们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P>
现在情况有变。</P>
姜望亦不再急着杀净禅老僧。</P>
无论怎么样。</P>
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如妖，让他多活一会儿，被磐门百姓看得真切些，佛陀此前的行为也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菩提入隋传法一事，断然再无可能。</P>
甚至往多了说，会直接影响到佛陀。</P>
只要被百姓认定为菩提寺的净禅僧是妖，那整个菩提寺也不再被信任。</P>
姜望提刀，目不转睛盯着净禅老僧。</P>
二类真性，一左一右，悬空在他肩上。</P>
而这二类真性，皆如妖一般，张牙舞爪，青面獠牙。</P>
净禅老僧的气焰在攀升。</P>
很快笼罩了磐门的上空。</P>
百姓们慌作一团。</P>
正与骁菓军的甲士们厮杀的菩提武僧呆若木鸡。</P>
眨眼就有多人被撂倒。</P>
菩提武僧的金刚躯很厉害。</P>
骁菓军的甲士很难破防。</P>
倒是菩提修士几乎快被杀尽。</P>
哪怕菩提武僧分神，骁菓军的甲士们制住了一些人，想取他们的性命，仍不容易。</P>
而净禅老僧面露痛苦。</P>
内心里似在挣扎。</P>
他的眼神时而清醒时而浑浊。</P>
姜望看得仔细。</P>
莫名想到了一件事。</P>
试探着问道：“净禅大师修弃自我，清净无贪无染，此刻不会是修行出了问题吧？”</P>
净禅老僧自然没有办法回答他。</P>
但姜望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P>
净禅老僧的化妖条件不足。</P>
何况身上也非妖气。</P>
这件事几乎就能直接否决。</P>
相比林荒原说的另一层意思。</P>
净禅老僧是因为修为出了问题，似乎也是一个解释，起码是比化妖更合理。</P>
毕竟世人对菩提寺的修行还是没有太多的了解。</P>
他们的修行会如剑门一般存在剑心蒙尘的情况，也未可知。</P>
净禅老僧当前的问题，或许就是菩提寺修行‘蒙尘’的一种体现。</P>
换句话说，的确可以用‘入魔’来形容。</P>
但是这样的话，净禅老僧的修行真是很不到家，或者说，他修错了方向。</P>